剛剛坐下的郭靖一聽黃蓉答應了賭局,立時重新站起,「蓉兒!這個賭不能打!」
黃蓉心說你放心好了,咱們有贏無輸怕個什麼?正待說話讓郭靖寬心,卻見郭靖已經轉向錢青健說道:「錢大哥,這個賭我來跟你打,如果我真的放過了殺父仇人,我就是天下第一不孝男兒,這條命原也不該留存於世!」
黃蓉心中暗暗感動,心道:「傻哥哥就是疼我,寧可用他的命來換我的,可是你又怎會知道,我同樣也願意用我的命來換你的。」
卻見錢青健微笑搖頭:「郭靖兄弟,這個賭我不能跟你打。我只能跟黃姑娘打,而且,如果黃姑娘輸了,我也不取她的性命,我只需要讓她來做我的媳婦,賠償她拐跑了李莫愁給我造成的損失。」
聽了這話,黃蓉心中大罵錢青健無恥下流好色淫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郭靖卻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錢大哥,這可不行,我和蓉兒……我和蓉兒……」說到這裡,郭靖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一陣語塞。
錢青健吃了一口菜,語重心長道:「郭靖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做人不能重色輕友啊,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沒了,可以買新的,這手足若是斷了,可就生不出來啦。」
郭靖漲紅了臉道:「我不知道,反正不能這麼賭。」
錢青健嘆了口氣,又道:「也罷,咱換個說法。你說,是為了郭叔父報仇重要呢?還是你跟黃姑娘在一起卿卿我我重要?」
郭靖道:「當然是報父仇重要!」
錢青健用筷子敲了一下酒杯,贊道:「照啊!那你是不是寧可不報父仇,也不肯讓黃姑娘跟我打賭嘍?」
「不是!」郭靖急得眼淚和汗水混在一起流了滿臉,雙手連搖道:「反正我就是不想這麼賭。」
錢青健臉色一沉,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冷笑道:「那就算了吧,不賭了,可成?這當兒子的都不想報仇,我急個什麼勁兒?嗯,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吃的差不多了,陸莊主,可曾安排宿處?」
黃蓉眼心知錢青健這是以進為退、以攻為守,想要避過這場賭局,攪混了這潭水從而揭過剛才對她和郭靖的污衊,又豈能任由他得逞?急忙趕在陸乘風之前說道:「且慢!這個賭,我打了!」
「蓉兒!」郭靖傻眼了,黃蓉看著郭靖微微一笑道:「靖哥哥,我們輸不了的。」隨即看向錢青健道:「錢大哥,就請你說一說,我和靖哥哥何時曾經見過他的殺父仇人?」
錢青健不理黃蓉,卻看著陸乘風道:「在下就請陸莊主見證此番賭局!」
陸乘風心說這例子你怎麼舉?除非那殺郭靖父親的仇人正在歸雲莊內,否則你說啥,人家一句不信,這賭局不是扯蛋麼?口中卻道:「在下已經聽清了兩位的賭局,這就請錢兄弟舉證吧。」
錢青健哈哈一笑,衝著陸冠英說道:「冠英兄弟,麻煩你去把那金國的欽使和兵馬指揮使一併帶來。」陸冠英點頭起身去了。
陸冠英在歸雲莊一向做主,他父親陸乘風反而韜光養晦,不問綠林之事,所以錢青健直接安排陸冠英幫忙。
黃蓉和郭靖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錢青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這完顏康(楊康)和那個兵馬指揮使他們兩個也見過幾次,除了在太湖上抓獲他們之時,還有在莊內收押、以及後來幫助穆念慈尋找楊康時,都是見過這兩人的。
黃蓉隨即想道:「這錢青健多半是想隨便把郭靖的殺父仇人安到那個指揮使的身上,哼,本姑娘豈能任由你魚目混珠?且看你如何自圓其說。」
不一會兒,陸冠英率領手下將楊康和那指揮使帶到了大廳。楊康這才知道郭靖也在這裡,只是他眼下已成階下囚,這平民小子卻成了座上客,心中不平,只裝作不識。
錢青健等楊康和那指揮使來到廳中站定,才看向陸冠英問道:「冠英兄弟,你手下可有一位張寨主?」
陸冠英道:「有好幾個張寨主,不知錢大哥所說的是哪個?」
錢青健指著楊康身上的鐐銬問道:「給他帶這鐐銬的那位張寨主。」
「在下就是,敢問錢大哥有何吩咐?」陸冠英身邊一名瘦小漢子站了出來,郭靖和黃蓉都見過此人,記得在四天前的夜裡,太湖群盜伏擊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