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說,其中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喬峰如此精明的一個人,自然是看出了徐陽的想法,麵皮上倒是有些掛不住了。
「小神醫莫要說笑,還煩替阿朱姑娘診脈。」
徐陽點頭,剛想找個地方坐下,詳細診脈,卻聽耳畔傳來一聲陰冷的笑聲。
「怪不得神神秘秘的,聚賢莊少主居然同契丹人勾勾搭搭。聚賢莊向來有賢名,沒想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少莊主居然背叛中原武林,當了奸細?」
徐陽早就料到段延慶會跟來,只是沒想到他那麼沉不住氣。
最起碼也等到自己診完脈吧?
喬峰第一個跳了出去,戟指道:「段延慶,你如何會在這裡?」
他和段延慶,早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自然熟悉對方的實力,只是疑惑為何今日段延慶會一個人獨自前來。
徐陽坦坦蕩蕩地邁出了房門,笑道:「原來貴客便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久仰久仰。」
段延慶還是一副殭屍模樣,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孺子可教,居然一點都不害怕老夫。若是想活命,便投靠我西夏一品堂。正好雲中鶴死了,我看你小子有些前途,加入當個游老四,也未嘗不可。」
徐陽笑道:「晚輩敬仰段老大的威名久矣,早就想與你做一路。只怕有人不答應啊。」
「誰敢不同意?」段延慶大怒道。
「明知故問,自然是你面前的這位喬峰喬大爺咯。」徐陽輕笑,很恰當地露出了一點點輕視的表情。
段延慶自幼養尊處優,卻因被人陷害,一身武功盡廢,幾乎命喪九泉。
之後十年苦練,這才重新恢復武功,但面容盡毀,身帶殘疾,就連話都說不了,才會去修習腹語之術。
因此他可以忍受被人辱罵而不動聲色,卻絕不能接受被人輕視。
所以固然知道喬峰難纏,嘴上卻絲毫不讓半分:「喬峰?當年他是丐幫幫主,我還忌憚他三分,如今?一條喪家之犬而已。」
喬峰也不是什麼有城府的人,雙拳緊捏,便要上前教訓這個惡人。
徐陽又道:「喬幫主不必惱怒,在下自然有對付這惡人的方法。」
段延慶仿佛聽到一個極大的笑話一般,陰陰笑道:「你這小子,自以為能擊敗雲中鶴,就想對付老夫?若是你有那能耐,老夫倒是甘心被你驅使了。」
徐陽點了點頭:「你須緊記今日所說的話。君子一言,是不是啊?延慶太子。」
開頭那些話,段延慶自然無視,但最後「延慶太子」這四個字一出,段延慶身上的氣勢陡然巨變,整個人散發出如猛獸一般的威勢,惡狠狠地盯著徐陽,仿佛要擇人而噬。
「你……你是如何知道這種秘聞的?」幾乎是一字一頓,他恨恨地問道。
徐陽的表情卻依然不變:「非但如此,我還替你想了個辦法,讓你能重新奪回大理皇位,你信是不信?」
「哈哈哈哈!」段延慶仰頭,卻從腹內發出狂笑聲道:「胡說八道!若你真能辦到,我段延慶從此受你驅使,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但若你做不到,我便要你今日死在此處。」
「你敢?!」喬峰插上一步,阻在兩人中間,身上的豪邁氣勢也是驟升。
一時間,兩人針尖對麥芒,徐陽身上的壓力倒是輕了許多。
徐陽也是微微一笑,他特意將這次會面安排在這裡,喬峰就是起一個緩衝帶的作用。
不然以段延慶的性子,恐怕此時早就同自己動了手。
一動手,很多話便說不出來了。
現在這樣,正好。
徐陽對喬峰拱手道:「喬幫主,多謝!不過還請暫退一步,先去照料阿朱姑娘片刻。我有些話要同段延慶細說。」
喬峰見徐陽面色如常,雖不知為何他有如此自信,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退回了草屋。
「你還想說什麼?」段延慶對徐陽所說的話,自然是半個字都不會信的。
莫說他現在惡名昭彰,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賢良溫潤,舉世皆聞的延慶太子了。
即便他就是恢復了當年模樣,如今段正明、段正淳兄弟把控大理皇權多年,又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復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