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過彥之發怒,阿碧既沒有驚慌,也沒有生氣,說道:「江湖上英雄豪傑來拜會公子的,每個月總有幾起,也有很多向過大爺這般兇巴巴、惡狠狠的,我小丫頭倒也沒被嚇著」
阿碧不話還未說完,後堂中轉出一個鬚髮如銀的老人,手中撐著一根拐杖,說道:「阿碧,是誰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阿碧所說的話是吳語,跟郭芙的口音差不多,若不是向言聽慣了郭芙說話,還真不容易聽懂阿碧的話。而現在出來的這個老人所說的卻是官話,口音甚是純正。
老者縱身離椅,和過彥之並肩而立,喝問:「我師兄柯百歲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下?」後堂中轉出來的老人弓腰曲背,滿臉皺紋,看起來沒有九十歲也有八十歲,只聽他嘶啞著嗓子說道:「柯百歲,柯百歲,嗯,年紀活到一百歲,早就該死啦!」
過彥之大怒,手中軟鞭揮出,鞭頭點向他後心。曲非煙手臂一揮,手指一張,遠遠的將軟鞭抓了過來,說道:「過大俠,我們遠來是客,有話好說,不必動武。」將軟鞭捲成一團,還給了他。過彥之臉上脹得通紅,伸手接過軟鞭。
向言問那老人道:「請問老先生尊姓大名?是慕容家的親戚?還是朋友?」那老人裂嘴一笑,說道:「老頭兒是公子爺的老僕,有什麼尊姓大名?聽說大爺是我們故世的老太爺的朋友,不知有什麼吩咐。」向言一猶豫。曲非煙道:「我們想見一見慕容公子。」老僕道:「那可不巧了,公子爺前天動身出門,說不定哪一天才回來。」向言道:「非非,既然主人不在家,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慕容公子回家了我們在來拜訪吧!」
曲非煙問老僕道:「慕容公子以往出門,一般是多久回家?一年時間能回來嗎?」老僕道:「這可說不準。如果我們公子爺只是在附近遊玩,三五天就能回來。他如果去了大遼、西夏、吐蕃或者是大理去訪友,只怕他要一兩年才能回來。」曲非煙又問道:「那慕容公子到底去了哪裡?」老僕道:「這我可不知道。公子爺的行蹤,我一個老僕怎麼敢問?」
曲非煙對向言道:「言哥哥,慕容公子回家之期未定,而我們時間不多,不能久等。反正我們也只是去慕容老先生墓前祭奠一番,盡一盡心意。我看我們也沒必要非要等慕容公子回家。」向言心道:「依以往經驗,我一般是每過二三年飛升一次。我飛升這個世界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如果慕容公子真的一兩年才回家,我恐怕未必能見得著他。」對老僕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等慕容公子回來了。請管家帶我們去慕容老先生墓前祭奠一番也就是了。」
老僕雙手亂搖,說道:「這個我可作不了主,我也不是什麼管家。」向言道:「那麼尊府的管家是誰?請出來一見。」老僕連連點頭,說道:「很好,很好!我去請管家來。」轉過身子,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自言自語的道:「這個年頭,世上什麼壞人都有,假扮熟人,便想來騙人,我老頭兒什麼人沒有見過,才不上這個當呢!」
向言暗暗冒火,但轉念又想道:「剛才阿碧曾說每個月都會有幾個武林中人來這裡鬧事,那她們碰到幾個不認識的人,謹慎些也是應該的。要是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那她只怕早就被人賣到青樓里了。」阿碧忙道:「向大爺,曲姑娘,你們不要生氣,老黃伯伯是個老糊塗。他自以為聰明,不過說話總歸得罪人。」
曲非煙面無表情,沒有理會阿碧,向言則對阿碧點了點頭。雖然向言能夠理解阿碧的謹慎,但向言已經不想在跟她說話了。
老者和過彥之回歸原座,但過彥之的椅子已被他自己打碎,變成了無處可坐。阿碧將自己的椅子端著送過去,微笑道:「過大爺,請坐。」過彥之點了點頭,接過椅子。
過了半晌,只聽得腳步聲響,內堂走出一位五十來歲的瘦子,臉色焦黃,下巴留一叢山羊鬍須,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身上衣著頗為講究,左手小指戴著一枚漢玉戒指,看來便是慕容府中的管家了。
該瘦子朝向言等人行禮,說道:「小人孫三拜見各位。向大爺,曲姑娘,你們二位要到我們老太爺墓前去拜祭,我們實在感激之至。可是公子爺出門了,沒人還禮,太也不夠恭敬。待公子爺回來,小人定將二位這番心意轉告便是。」
向言曾經先後同建寧公主、朱九真、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