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鐵手、姬無鋒,而且在一招之間殺掉他們,她想像不出李莫愁的武藝有多麼高深,她雖然相信君簫染,但卻不相信君簫染可以勝過如今的李莫愁。在君簫染離開的時候,「凶多吉少」這四個字就已經在他腦海中浮現。
倘若他已經死了呢?這個念頭在沈落雁的腦海中閃過。
「若他已死,這世間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對不起君簫染,我不能如你的心意好好活下去了!」沈落雁輕聲一笑,現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李莫愁會作出那麼愚蠢的事情了,女人面對感情的時候,即使往日在如何智慧,但終究會淪為愚蠢,而且還會甘之如飴。
思忖之際,聲音在耳畔響起,雖說她的武藝並不如君簫染等人,但她還是聽出了腳步聲。
一、二、三!
三個人,其中兩個腳步頗為沉重,還有一人腳步輕盈。
沈落雁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君簫染、李莫愁兩人,還有一人或許應當是燕南天吧。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望見君簫染的那一刻,沈落雁笑靨如花,不管不顧,直接撲進了君簫染的懷抱中,這一刻沈落雁緊緊抱著君簫染,她只希望永遠不要與眼前這個男人分開,永遠永遠。
君簫染拍了拍沈落雁,他的面上依舊並未流露出多少表情,一日既往的平靜,但顫抖的雙手證明此刻的君簫染的心情絕對並非一如平水,而是如江河一般已經波濤洶湧。抱著這位一直跟隨這自己的女人,君簫染輕聲道:「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回來的。」淚水嘩嘩往下流,她本不是一個喜歡流淚的人,她的眼淚從來都只為眼前這個男人而流。對於此時此刻的她來說當初即使成為了瓦崗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師亦沒有現在這樣高興快樂。
「因人之樂而樂,因人之悲而悲!本座原以為這世界上出了一個李莫愁就已經稀世罕見,卻不想又有一位。」神掃了一眼四周,坐在火堆旁望著眼前這對小情侶,輕笑道。
此刻,沈落雁才醒悟過來除了君簫染還有人同來此。一位非常絕世傾城的女人,一位英俊至極的中年人,這兩人都是她平生所見之人之中的佼佼者,說人中之龍方道人中之鳳亦不為過,她望著君簫染,希望君簫染給他答案。
君簫染牽著沈落雁的手坐了下來,指著兩人道:「這兩人你雖未見過,但應當非常熟悉!移花宮的邀月宮主,而坐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賜予李莫愁生機的神。」
「生機?本座只不過賜予她一個完成最後心愿的機會而已。」神如何聽不出君簫染言語中的諷刺呢?雖說有被挑釁,卻也不惱。不過倘若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時辰之前,此時此刻的君簫染恐怕也就成為齏粉了。
「最後心愿,你的意思是李莫愁要死了?」還震驚神身份的沈落雁聽見此言,開口問道。
神沒有立即做出回答,他抬頭望向遠方,輕聲嘆道:「他是生是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君簫染、邀月,你們認為李莫愁可有生的機會。」
「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沒有誰可以勸得了她,她已不願留存於這世界。」
神呵呵一笑,嘆道:「我雖為她達成了心愿,但我卻是利用了她。原本我對於他的生死本不在意,現在本座忽然希望她可以好好活下去,世間少了她這樣一個特立獨行,愛便愛一生,恨便恨一世的女子,可是一件多麼無趣的事情啊?」
「原來前輩也並非真是你斷絕了七情六慾,鐵石心腸!」此刻的神雖然還有那種高高在上,令人倍感沉重壓迫感的磅礴氣息,但卻並不讓人感覺難以呼吸,因此以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神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你錯了,神若存有七情六慾那便不是神了,道德經上的一句話你應當說: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這句話的言意再簡單不錯,因為無情無欲,因此處理事情才可以公平公正,若神存七情六慾,那如何能公正行事呢?」
這個觀念非常淺顯易懂,幾乎人人都明白,但實施他們,做到他們,卻是千難萬難。一直將眼前這個男人當做只不過是武藝高強的瘋子的邀月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欣賞神色,這世上並不乏講大道理的人,但卻缺少可以將自己講出的大道理而做到的人。
「但你現在卻有了七情六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