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下正以說書人形式講述自己過去往事的神似有所感抬頭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輕聲道:「已經開始了。」神站起身,衝著君簫染、邀月、沈落雁三人微微一笑:「原本我還想在你們面前展現一下我這些年來領悟出的武學,如今這個計劃也只有延遲了。」
邀月站起身來,望著這個與剛剛相見時有著截然不同印象的神,道:「可以帶我們前去嗎?」
神沒有距離,他對三人道:「你們拉住對方的手,而後拉緊我的衣服,速度有些快,恐怕你們承受不了!」
君簫染感覺自己耳畔風如刀刮,但卻也不忘記將沈落雁緊緊抱在懷中,減輕沈落雁的寒意。忽然神的聲音在君簫染耳畔響起:「沒有人可以永遠永生於這天地間,即使我與魔亦不能,這句話恐怕是你最想知道的答案吧。」
君簫染想問,但耳畔風聲飛揚刺骨,他亦沒有神那般強悍的功力,並不能在此傳音,他只能聽著神敘說。
「你已經從李莫愁口中聽到了關於我的傳說,不錯,我的確已經活了三百多年,得到了普通人眼中的長生不死,但也僅僅只不過是長生不死而已,這張昔日屬於我的面孔在歲月的流逝之下已經再也不屬於我了,我是神,呵呵,但卻並非無所不能的神啊。」
「兩百年時間對於我來實在太長太長了,我不願意就此在繼續等待下去了,什麼神國,什麼神座,怎麼可能比得上與她在一起的一天一日呢??當初的一切來自於誤會。我現在不可能讓這個誤會繼續延續下去了。」耳畔傳響著神似苦澀似甜蜜的微笑,人已經站立在一片樹林中。
碧波潭的茅草屋中,神講述一個故事,一個叫如花的故事。根據神的言語。這故事神在魔離開他後兩百年時間內遊歷天下,親生經歷的一個故事,最終他將這個故事說成書,成了現今茶館酒肆之中除開《白蛇傳》《精忠報國》《頭場雪》之外傳唱最廣的故事。
「每個故事裡都有個說書人,如花的故事裡。我就是那個說書人。」神以優雅而溫婉的語調開口講述著這個故事,不得不承認神的才學淵博,風趣幽默,短短几句言語,君簫染、沈落雁、李莫愁都沉浸在這個故事中。
十八年前,我遊走四方,來到這個小村莊。夕陽西下,小村的渡口染上一層金黃,河水粼粼,船夫撐篙站在船上。女子粗布白衣站在長堤。男子青衣長衫立在船頭。兩人似乎依依惜別,我別過頭,轉身向村子走去。這個小村是如陶潛筆下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我漸漸動了停駐的心思,在此留了下來,成這個小村唯一一個茶攤僱傭的說書人。說古今,道無盡,我肚子裡故事很多,所以也很在村子裡吃得開。久了,老人們也拉著我說一些故事。說得最多的,還是如花。
如花,如花,人如其名。似玉如花。從前我以為,那般美貌的女子,應該是只有京城那種大城市才養的出來的佳人。三十六年前,村頭趙家生了個女兒,小小年紀眉眼未開便已是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老人們都說。這個娃兒,日後定是個傾城佳人。趙家老爺也很高興,一歲上便與村里最有錢的李家訂了親。
李家少爺是個神童,所以李家老爺定的要求也高,要其考上狀元光耀門楣。如花八歲後便開始為李家少爺掌燈,所以當夜半時分,便總能看見一間屋子亮著燈,低低的讀書聲隱隱傳來。如花研磨,李家少爺吟誦四書五經,時而雙眸對視,兩小無猜的情誼不必多說。
轉眼,十年已過,如花長到了十八歲,是該嫁人的年紀,當年的小孩子也長成了傾城佳人。李家少爺弱冠,眉目俊秀,滿腹詩書。二人青梅竹馬,情思綿綿。如花十八歲生辰這一日,李家少爺終於胸有成竹,上京趕考。如花送其到渡口,二人執手。李家少爺信誓旦旦,如花,我定不負你,等我,等我金榜題名時,定風風光光娶你為妻。如花嬌羞,莫說等你金榜題名,就是一生一世,我也等得。
船夫心硬,長篙一撐,小船輕快,漸漸沒了蹤影。孤帆悠悠,帶走的不止李家少爺,還有如花萬千心思。楊柳萬千枝條絲縷纏綿,江水依舊奔流。
後來,我到了這個村子,所有的故事全記在了心裡頭。
每一日,如花在茶攤幫完忙後,總要去渡口。長堤上楊柳依依,無限溫柔。如花就靠在樹旁,看江闊雲低,望眼欲穿。風過柳動,吹亂如花的發
第三十九章傾盡天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