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挨,就是這麼個道理。
「王大人手段了得,確實是個人物。」
蘇留若有所思地道,昨夜晚宴,他暗用天子望氣掃掠全場,洛陽城文武之中,多是庸碌之人,鮮少見出眾之人,便連王世充的兩個兒子,也只跟歐陽老頭差不多,顯然命中注定沒有什麼貴運,原書王世充好歹當過國主,兩個倒霉兒子卻沒有這份殊榮,只有後堂有一道粗壯的朱紫氣運浮空。
自此蘇留心裡便清楚什麼有要事在身都是鬼話,王世充故意避而不見,布置了這麼一個局引得蘇留入套。
他以禮相待,蘇留就斷無以江湖章程辣手除他的道理,不說王府守衛嚴密,便是得手之後,江湖上也將盛傳瓦崗寨的白袍龍王是個屠夫,殺人魔王,屆時必定大失人心,這對於定意逐鹿的蘇留而言,當然無法接受。
不同的棋局遊戲,當然有不同的遊戲規則。
按原書與歷史來說,王世充便是深諳利用遊戲規則的那一小撮人。他的發跡史活脫脫是一部古代職場勵志典範,從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胡人,因屢立戰功節節攀升,最後直至於七朝古都洛陽的半個主人,連如日中天的李密都折在了他的手裡,怎麼可能會是簡單人物。
王世充布局,最擅從細微處入手。
只一手毫不著力的美人計,便叫寇仲倒在這一關下。
世間文字千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溫柔鄉也是梟雄冢。如今他就想要用董淑妮這個絕世妖嬈,將白袍龍王的絕世鋒芒給歸藏入鞘。
只是美人計,哪裡是這麼好使的?
三國孫權用美人計,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其時劉備將不過關張,兵不過數千,蘇留有瓦崗強軍十餘萬,猛將如雲,比他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況且,這個時候的董淑妮還是太嫩了些,要比褒姒妲己這些前輩,她顯然還差了幾分火候,至少不是成就了魔種的蘇留對手。
烏沉沉的雲層聚攏在洛陽城的上方,幾縷陽光便從雲層的縫隙漏入人間。
紫檀木窗口折射進來的陽光里塵埃不住地起伏翻騰。
王世充負手而立,凝視著窗外,沉靜地問了一句:「那一位一直眠宿在淑妮的閨房?」
「是!」
王玄應恭聲應道,發現王世充臉色黑沉,頷下彎曲鬍鬚晃了一晃,眸中也有厲光閃動,腰身躬的更低,低聲道:「爹,您的計劃成功,如今獨孤峰已死,獨孤閥剩下的全是孤兒寡女,差不多已去了半片江山,整個洛陽都在您的手中,不如直接將這白袍龍王」
他舉手如刀,殺機畢露,直接做了一個揮斬的手勢,王世充卻皺眉冷哼一聲:「還不到時候。」
「此時只有他一人在我府上,若還不是時機,更要等到何時!?」
王世充不點頭下手,王玄應心裡有千萬道殺意,都不敢動手。
王世充冷眼瞥了一眼自己怨憤難平的兒子,平淡問道:「近來滎陽城可有什麼動靜沒有?」
「大將張鎮周領精銳三萬鎮守偃師,可說是固若金湯,暗探傳來消息,瓦崗寨並無的什麼出格動作,倒是被龍王殺了一批李密的忠實擁簇者。想來是新亂初平,穩固內部,目前沒有對洛陽動兵的意思。」
王世充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眯了起來,喃喃道:「瓦崗寨兵鋒之盛,不容小覷,只有抓住這麼個機會將洛陽上下勢力完全整合方可與之一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