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為你做的,今日燒在這裡,你到是逍遙,質本潔來還潔去,這個人間,實在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她些微有些咳嗽,怕襲人擔心,又生生地忍住,面對繚繚香菸,回想起大觀園哪些煮酒斗詩的舊事,到在心裡不願意多想了:「如今麝月病著,但凡不是為了她,我大約也堅持不下去。」原來她日日為別人做些針線,給襲人的兩個孩子教教書畫,又接過了寶玉走後蒙館的課程,倒也還是淡然而又堅強地活著。
然而這些年寶釵的心境已經徹底地改變了,從那年她在雪地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沒有一個人幫助她,甚至就在親戚門前也被拒絕入內,讓剛剛生下的孩子被活活凍死,她對這個世界就徹底死心了。
她的房裡很簡單,原來富貴的時候她就是個寡淡的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擺設,如今房間更是簡單,桌上放著那本《石頭記》。寶玉這些年到底在哪裡寫這本書,這個脂硯齋是誰她在心裡慢慢記憶著,人就是再如何心如止水,還是不能不思考,這個字跡太熟悉了,那些女孩子的書法她沒有不熟悉的,看看這個男人一樣張揚的顏體字,當時練顏體的能寫得像個樣子的只有迎春和史大姑娘,她的心忽然咚咚地跳動起來,史大姑娘那可是她少年時相交極好的姐妹,這些年她恪守婦道,除了學館幾乎不出門,也沒有試圖和任何人聯繫,自以為大廈已傾,覆巢之下無完卵,又何苦去打聽,但生命竟然如此頑強,這個史大姑娘在她居住在此後僅僅來過一次,大意是所嫁的那家公子失蹤了,自己要去找他,問一下有沒有和寶釵聯繫過。她當時苦勸她如此亂世一個女人家還是不要四處去,史湘雲不聽,後來聽說她落入青樓,跳塘自盡,弄得寶玉一場好哭。如今想她可能真活著。她在心裡第一次如此渴望見到她。
sjgsf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