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裡暗自放了心,因為這個孫紹祖在前線剿匪,婚禮事情日急促,心裡惦記自己認識的義軍的幾位朋友,對這個孫紹祖更加沒有了好感。
冷冷地走開了。
這次賈政道沒有說他怠慢了客人,反而憂心忡忡的。
寶玉一問起黛玉,父親倒是先掉了眼淚。
寶玉第一次發現自己和父親有心意相通的時候,也不便把自己對婚姻的不滿表現太多。
又見邢夫人等回了賈母將迎春接出了大觀園去,越發掃去了興頭,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又聽得說陪四個丫頭過去,更又跌足自嘆道:「從今後這世上又少了五個清潔人了。
」因此天天到紫菱洲一帶地方徘徊瞻顧,見其軒窗寂寞,不過有幾個該班上夜的老嫗.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葦葉,池內的翠荇香菱,也都覺搖搖落落,似有追憶故人之態,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領略得如此寥落悽慘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風冷,吹散芰荷紅玉影.蓼花菱葉不勝愁,重露繁霜壓纖梗.不聞永晝敲棋聲,燕泥點點污棋枰.古人惜別憐朋友,況我今當手足情!寶玉方才吟罷,忽聞背後有人笑道:「你又發什麼呆呢?"寶玉回頭忙看是誰,原來是香菱.香菱自從夏金桂進門,日子十分不好過,如今被寶釵收在身邊,到安心念書寫詩,寶玉回想當年在這裡因為薛蟠娶夏金桂香菱還歡喜了一番,舊日情形猶在眼前,眼前的香菱到落得個清淨,當初自己為香菱不平,林妹妹還笑勸各人造化,能躲開未必不是好事,心想莫非林妹妹也是故意躲開自己,這樣想來,便悵然如有所失,呆呆的站了半天,思前想後,不覺滴下淚來,只得沒精打彩,還入怡紅院來.一夜不曾安穩,頻頻驚醒,或魘魔驚怖,種種不寧。
但到底還是想知道林妹妹下落,又有人哄騙說黛玉因為皇上有旨意,留她在宮中為建寧公主伴讀,寶玉悄悄托人去宮中打聽,找到小寶來見自己,這小寶倒帶了良輔一起來了,寶玉如見了再生父母,也不管良輔的眼睛盯著,拉著小寶的袖子說:兄弟你可來了,再不來我可活不了了,你可知我林妹妹是否在宮中,小寶說你白娶了親了,林姑娘確實沒有死,宮裡傳黛玉和晴雯陪建寧到雲南去了,小寶因為以前見了黛玉和晴雯,但覺天下女子嫵媚莫過於這二人,所以也就格外留心她們的消息。
良輔笑道:吳三桂新近封了雲南王,這消息恐怕未必繆傳,不過皇上這幾日氣死了雲珠的未婚夫,雲珠在家日子不好過,預備和雲珠大婚,正和太后在彆扭呢,把自己打發到廟裡去幫忙修佛,倒是可以為寶玉在外通個消息,做個策應,又問寶玉是不是生下來就銜著一塊玉,讓把玉給自己看看,寶玉將那玉給了良輔,說這勞什子有什麼好,你們到都稀罕。
小寶笑到:這樣大一塊玉,你生下來就銜著,那你得多大個嘴。
寶玉一笑:說本來就是無稽之談。
良輔笑道:或者是你親生父母放在你襁褓之中也未可知。
寶玉大笑:我父母現在堂上好好坐著,大約你是志怪小說看得多了,尋常家庭哪裡有那麼多的故事,就這一點離合,我就去了半條命了,再折騰點什麼,怕不要我死了。
說著掉下淚來。
良輔笑道:我也就是昨兒個剛看了一個戲本子,講的是弟兄兩個十五年以後相認的,所以就這樣混說說。
兩個人只要不死,真心要見,再千山萬水,十年二十年也總是能見到的,況且佛家也有說法,心證意證,也就無妨。
寶玉大喜:良輔果然是惠人,我這些日子的困擾全好了。
於是又拉著小寶問,林妹妹去雲南走的是水路還是陸路,可是和什麼人約的,幾時啟程的,小寶胡亂指引一通,寶玉卻起了心,送了兩人出來,寶玉忙問良輔可是總在鐵檻寺里,良輔忙點頭。
良輔和小寶回宮,良輔報過順治,順治讓良輔住到廟裡去等寶玉,又讓小寶不要走漏了消息,讓小寶在良輔和自己之間聯絡,自己去見北靜王。
北靜王為黛玉續得一條命,自己但覺一番相思了無結果。
這黛玉醒來,似乎根本就不認識自己,對周圍所有全都茫然,原來黛玉中毒太深,一時竟然想不起自己是什麼人,北靜王和她說自己是她的丈夫,她一片茫然,周圍又都是陌生景象,竟然失去往日風範,躲在房裡誰也不見,每日只是驚恐哭泣,睡著就噩夢連連,北靜王待要近身,她就嚇得面無人色,甚至摔碎所有的東西,以至於暈厥過去,完全不是往日那個聰明伶俐的女子,北靜王心裡無比痛惜,但面對黛玉的驚恐之症也只有慢慢調製,常言花開再好,真在身邊,又哪裡是自己想像的,開始還以為黛玉是偽
第二部 第六十九章 雲水深沉一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