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些蟲子他們忍了,如今終於忍不住了。
而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吳笛便長出了口氣,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個瓷瓶。
慢悠悠打開蓋子,倒出了一粒丹丸。
在那老奴眼巴巴的目光之下,塞進了他自己的嘴裡,無奈說道:
「我強撐著重傷之軀,救你家公子性命,如今他暫且無憂,我總得給自己療傷吧?」
那老奴頓時一滯,走過去攙扶起了自己公子。
見他面色已經有些改變,雖然仍舊昏迷不醒,卻明顯好了許多。
方才那一幕他也是看在眼裡的,知道這一次確實是被吳笛救了性命。
當即深吸了口氣說道:
「老奴方才見事不明,錯傷了少俠。
「本應該自傷三掌以恕罪……然而,老奴如今尚且還有守護之責,不敢懈怠……如此……」
他言說至此,忽然反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前。
這一掌力道全無半點浪費,盡數被其吃下,一口鮮血猛地就噴了出來。
臉色也剎那間白了三分。
他抬頭看向吳笛:
「這一掌暫且還你……餘下兩掌還請少俠記下,待等回京之後,身無要務,定然將這兩掌奉還絕不推諉!」
言說至此,他看向了江然:
「江大俠乃是蓋世英豪,此事還請江大俠做個見證。
「若是老奴言而無信,便請江大俠裁決!」
他倒是早就已經認出了江然的身份。
江然一笑,卻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吳笛:
「你以為如何?」
「……老人家做事很是公平。」
吳笛點了點頭:
「只是會不會太過勞煩江大俠?」
江然搖了搖頭:
「此間之事結束之後,我倒是也想過要去京城一游。
「若是當真去了,這件事情就當是順便好了。若是沒去……將來我要是知道,老人家你陽奉陰違,言而無信,縱然你是躲在皇宮大內,江某也必然前往,將你捉出來,補上這兩掌。」
「好。」
那老奴當即點頭。
只是看著金公子昏迷不醒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這,我家公子什麼時候能醒啊?」
「絕命蠱雖然去了,但是他身上的毒性還沒徹底去掉。」
吳笛一邊說,一邊又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瓶子,扔給了那老者:
「這個就可以了,接下來三日時間,每一日的早中晚三個時間,都服下一枚。
「此毒去如抽絲,如此方才能夠確保這位公子的身體無損。
「三日之後再開一些益氣補血之方,吃上一個月,就能徹底恢復如初了。」
那老奴當即又是千恩萬謝。
吳笛卻搖了搖頭:
「不必謝我……說不定還得是我謝謝你們。」
說到這裡,他看了吳娘子一眼:
「過來。」
吳娘子悶不吭聲的來到了吳笛的跟前。
江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吳笛,感覺很是有趣。
方才吳笛重傷,險些淪為階下囚,吳娘子全然沒有出手救他的意思,可見兩者之間的關係絕不緩和。
可雖然如此,吳娘子也沒有自己脫身的想法。
想來這吳笛是有手段可以製得住這吳娘子,讓她哪怕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唯命是從。
此時吳娘子到了吳笛跟前,伸手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吳笛一抱拳:
「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先行告辭。」
金公子手下那老奴見此,欲言又止。
江然則已經抱了抱拳:
「保重。」
「保重。」
吳笛回應了一句之後,轉身便走。
卻不是朝著錦陽府的方向。
江然看他離去,若有所思,又看了那老奴一眼,笑道:
「不放心?」
「……」
那老奴沉吟了一下:
「江大俠是通透之人,我家公子的身份想來瞞不住您……」
「可別。」
江然擺了擺手:
「你家公子什麼身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且得記住一件事……」
「什麼事?」
那老奴呆了呆。
江然便喚店家準備了筆墨紙硯,他提筆揮毫,寫了一個欠條。
「這……」
那老奴都蒙了,尤其是看到上面的黃金一千兩五個大字,整個人更是好似五里霧中:
「我家公子……什麼時候欠你一千兩黃金?」
「他坐我座位,這是席位費。」
江然說道:
「我也非是什麼活閻王,他如今昏迷不醒,我也不跟他要錢。
「但是這欠條總得寫一個。
「對了,你家公子可有私印?哦,看到了。」
提到私印兩個字,那老奴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金公子腰間。
江然最是善於自旁人臉上找到線索痕跡,當即一眼辨明,來到金公子身邊,隨手一摸果然就摸到了一枚印章。
當即拿過來哈了一口熱氣,伸手就在那欠條蓋了個印。
然後等墨跡幹了,這才收拾迭好,收入懷中:
「將來我若去京城,說不得會去要這筆賬。
「不過老人家也不用擔心,說不定我也不會去京城呢。」
「……」
那老奴半晌無語,心說這事等公子醒過來,我到底該如何交代才好?
江然卻已經不去理他。
厲天羽那邊讓田苗苗過來喊他們,隊伍排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入城了。
當即江然帶著眾人辭別了這老奴,一行人穿插於人群之中,擠到了城門口。
小小一番波折之後,總算是成功進了城。
舉目望去……尚未看出來這錦陽府到底是何等風光,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頭。
人實在是太多了。
江然看的眼暈,就提議先找一間客棧,眾人安頓下來之後再做打算。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而客棧也並不難找,這地界雖然人滿為患,但是住的地方也很多。
雖然稍微貴了一點,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