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年,說不定你撒手人寰,豈不是害了人家一輩子?「
這番話可謂是惡毒至極。
宇文亭眸光驟然收縮,一時之間,氣怒攻心,禁不住接連咳嗽不止。
到底是一旁的單智頗為好心,主動起身來到宇文亭的身邊,給他輕輕拍打後背,輕聲安慰: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宇文公子莫要氣惱。
「這江湖上人才輩出,說不定便有醫道聖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救你於危難之中。」
「……多謝,多謝太子……」
宇文亭一邊稱謝,一邊抬頭看向江然,眼神里的敵意終究不再掩飾,冷冷說道:
「你……你最好儘快離開京城……否則的話……」
「否則如何?」
江然聽到這裡,總算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宇文亭的身上,微微一笑:
「宇文公子,我教你一個乖。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便是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選擇。
「在下是江湖莽夫,你是京中貴人。
「我是瓦片,你就是瓷器。
「瓷器距離瓦片太近的時候,我勸你最好莫要放狠話。
「否則,保不齊我哪一下舉手投足,失了輕重,就有可能害了你的性命。」
「放肆!!!」
宇文亭一手拍在了桌子上,卻又疼的趕緊將手縮進了袖子裡。
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知匹夫……膽大妄為。
「殺了人家的弟弟還敢上門挑釁。
「如今更是出言無狀……你莫不是以為,這諾大江湖,只有你一個高手!?
「來人,將這賊人拿下!!!」
隨著宇文亭一句話落下,當即便有接連的腳步聲傳來。
自四面八方而起,想要同時出手。
就聽申屠烈怒喝一聲:
「夠了!!!」
宇文亭猛然回頭看向申屠烈。
就見他臉上皮肉顫抖,雙眸睜開當中滿是血絲。
他沉聲開口:
「宇文公子您的威風可以在旁處施展,此地終究是我山海會。
「老夫,乃是山海會會首。
「於此地,尚且還輪不到宇文公子主持大局。」
宇文亭眼睛微微眯起。
若是旁的時候,申屠烈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更不可能對自己這般不客氣。
如今的申屠烈看似平靜,實則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宇文亭冷笑一聲:
「好,即如此……這話有理,確實是在下僭越了。」
說完之後,又咳嗽了一陣,卻也重新坐下靜靜的看著江然。
江然此時則笑道:
「申屠會首可有話說?」
「……你讓我說什麼?」
申屠烈緩緩將目光落到江然的身上:
「宇文公子雖然有些話說的不合時宜,但是有些話卻很有道理。
「你殺了申屠鴻,帶著他的人頭上我山海會挑釁。
「這是要將我山海會當成擺設嗎?
「還是說,我申屠烈當真就給人一種,軟弱可欺之感?」
江然聽完了這番話之後,微微沉默,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這般看來,申屠會首也是不信在下之言了。」
「此等荒謬之言,誰人能信?」
申屠烈怒視江然:
「阿鴻雖然文不成武不就,可終究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今日他死在了你的手裡……你和我山海會之間,再無緩和餘地。
「來人!!」
「且住!!」
就見那一對雷神門傳人,忽然同聲開口。
申屠烈深吸了口氣:
「二位……偏要挑現在這個時候嗎?」
「還請申屠會首成全。」
兩個人微微抱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