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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宇文公子並無官身,但是這官威卻是要比太子殿下還要大一些。」
宇文亭瞳孔猛然收縮。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單智,發現單智正看著自己。
當即連忙翻身跪下:
「宇文亭不敢。」
單智哈哈一笑:
「你這是做什麼?江大俠跟你開玩笑呢,快快起來……」
宇文亭這才趕緊起身,一條腿正要站起,就聽得嗖的一聲響,一枚花生直取他的小腿。
只聽得宇文亭悶哼一聲,身形頓時重新重重跪下。
江然見此微微一笑:
「太子殿下就莫要責怪他了,你看他認錯之心甚誠,起身之後還是覺得方才替太子做主太過過分,這不,又重新跪下,好叫太子殿下莫要介懷這僭越之舉。」
單智是哭笑不得,看向了武威候:
「你說這驚神刀是江湖莽夫?可孤來看,他這唇槍舌劍,不亞於朝中大儒啊。」
武威候眉頭微蹙的看向江然,輕輕嘆了口氣:
「驚神刀江然……本候聽說你的名字已經許久了。
「你可知曉,本候第一次是從什麼人的口中知道你的?」
江然看了武威候一眼微微一愣,忽然心頭一動:
「郭沖?」
武威候也是愕然:
「你如何知道?」
「在下一介江湖武夫,揚名不過落日坪,可這等名聲,似乎不足以讓當朝武威候聽說在下許久。
「那料想侯爺聽說我這名字,應該在這之前。
「而在這之前……我和朝廷的關係似乎也沒有特別親厚。
「唯有那會時任蒼州府府尹的郭沖,讓在下印象深刻。
「甚至在下手中這一枚捉刀令便是此人所贈。
「再加上,這人明顯出身軍伍。
「武威候又是何等出身,世人皆知。
「這兩者稍微一聯想,膽子再大一點,猜上一猜……也就有了答案。
「當然,就算是猜錯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江然一番話說完,武威候忽然就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說的好啊。
「那你可知道……近年來江湖之禍中,最讓本候中意的人,便是你了。
「所謂的名門正派,不被本候看在眼裡。
「他們更加在意自己的名聲,雖然有為非作歹的魔頭為禍的時候,他們不會不管。
「但是,動作緩慢,得過且過,空有名門正派之名,卻又有名不副實的嫌疑。
「而你……出道江湖至今,尚且不足一年。
「手底下已經接連斬殺許多江湖上邪道高手。
「左道莊莊主為禍江湖多年,天上闕棄天月更是膽大狂悖,卻接連殞命於你手。
「你才是真正的江湖正道!
「而如今看來,你更難得的是心思縝密,膽大心細,屬實是叫本候心中安慰。
「也因此,本候今夜無論如何,也得過來見你一面。
「如今這一面見到了,本候心中甚是欣喜。
「江然……本候問你一句話,你可願參軍入伍?亦或者是……入朝為官?」
此言一出,宇文亭和單智的眼神都有變化。
宇文亭的眸子裡是帶著一絲驚喜。
如果江然入朝為官,那就不能娶長公主,無形中給自己去了一個大敵。
至於單智,他的眸光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但是卻很清楚……武威候於軍中威望如神。
他也是第一個可以打破文官武官界限的人,可以讓郭沖一介莽夫去做了蒼州府府尹。
這在旁人看來,想都不敢想。
他不僅想了,而且還做成了。
這般能耐,縱然是他這個太子也未必能及。
如果江然答應武威候入朝為官,或者是入伍從軍,那必然是一飛沖天,前途無量!
申屠烈則禁不住拳頭緊握。
一切若是局限於江湖,有些事情他尚且可以施展一番,可一旦江然搖身一變,自江湖之中跳躍出去。
那……就真的徹底無望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看著江然,唯有劍無生打了個哈欠,感覺武威候好似放了屁,淡然無味至極。
而江然則是一笑:
「承蒙侯爺抬愛,相比起朝堂的規矩,在下更喜歡江湖的自在。」
這句話已經是明確的拒絕。
武威候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黯然之色。
宇文亭則冷哼了一聲,而單智,眸子裡越發的高深莫測。
就聽武威候說道:
「你在錦陽府立下了汗馬功勞。
「長陽軍侯寧為你所擒,大大振奮士氣,如今虎威關已經重新收付,憑藉這一場功勞,本候可以保你青雲直上……你當真,不願意?」
宇文亭詫異的看向了武威候。
武威候是何等人物?
高高在上,雖然身份不如太子,但這些年來於朝中積累之深厚,哪怕是太子對他都得禮讓三分。
而他這樣的人,提了一次江然不允,按道理來說就不會再提第二次了。
他到底是得多珍惜江然這個人,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想要讓江然入朝為官?
想到此處,他偷眼去看太子。
就見太子正低頭吃喝,好似看戲。
正不明所以之間,就聽江然笑道:
「侯爺不必再言,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好。」
武威候說完之後,站起身來:
「即如此,就當本候今夜來錯了。
「江然……你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恭送侯爺。」
申屠烈當即抱拳。
宇文亭也趕緊跟上。
單智則舉起酒杯,喝完了一整杯酒,然後笑著對江然說道:
「你這脾氣也是厲害。
「他可是武威候……你就不擔心,如此拒絕他懷恨在心。
「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太子殿下說笑了。」
江然擺了擺手:
「江某出道至今,尚且還無人能夠叫我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我聽太子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