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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昨天晚上去了何處?」
「這事一言難盡。」
江然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關錦秋放下。
靜潭居士舉目一瞅,眉頭微微蹙起:
「這是……」
床榻之上,原本看到江然進來就在假寐古希之,聞言順勢往關錦秋的身上掃了一眼。
他之所以假寐,倒不是不想見江然。
只是每一次見面都很尷尬。
兩個人對於俠義的理念是不同的,經常因此鬧出矛盾,這一點就跟唐畫意見他是一樣的。
可唐畫意囿於厲天心的人設,口舌之上總是爭辯不過。
但江然不同……他能言會道,每一次都把古希之說的啞口無言,甚至感覺江然所言未必沒有道理。
為了不讓自己心頭堅持的東西發生動搖。
他就儘可能的對江然視而不見……不然的話,他害怕自己真的被江然洗腦。
此時聽到還有客人,方才瞥了一眼。
然而這一眼之後,他周身猛然一震,也不知道是從何處湧現出的巨大力量,讓他一下子就從床榻之上翻了下來。
他筋骨損傷,需得數月調養方才可以下床。
這一摔自不免齜牙咧嘴,靜潭居士更是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屁股讓蛇咬了嗎?」
古希之卻不去理會靜潭居士,而是努力的朝著關錦秋的方向攀爬,口中喃喃道:
「秋兒……秋兒……是你嗎?
「你……你怎麼變成,變成這般模樣了……」
「你瘋了?」
靜潭居士一腦門官司:「你說她是誰?」
江然都感覺自己好似是在聽神話:
「你怎麼確定,她是關錦秋的?」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就是秋兒。」
古希之抬頭看向江然,一時之間老淚縱橫:「她是秋兒對不對?」
靜潭居士看他言之鑿鑿,哪怕平日裡對其再有如何不滿,哪怕昨日方才在悅山堂見過孟夫人,此時也不免下意識的看向了江然。
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江然輕輕嘆了口氣。
這事他本來不是打算現在說的,畢竟關錦秋變成了這幅模樣,只怕親媽見了都未必能夠認出來。
誰能想到,古希之竟然沒有半點道理的直接就認出來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嘆了口氣:
「雖然我不知道古前輩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你說的沒錯,她是關錦秋。」
這話一出口,靜潭居士的臉色便是一白。
古希之則滿臉悲慟,再也顧不上其他,努力爬到了關錦秋的跟前,拉過了她僅存的那隻手,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怎……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胳膊……胳膊呢?
「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師兄定要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哪怕被江然點了穴道也動不動就咬牙切齒,恨不能從江然身上咬下一塊肉的關錦秋,此時面對這拉著自己手的老頭,卻忽然沒了脾氣。
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忽然,她動了動和劍刃嵌於一處的那隻手,可剛剛抬起,卻又落下。
然後把古希之抓著的那隻手抽了出來,有些忙亂的去擦古希之的眼淚。
咽喉之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響,無人能夠聽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只是當中滿是悲色。
靜潭居士到了此時方才醒悟過來,他狠狠地搖了搖頭,看向江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少俠……你是在何處尋到……尋到她的?
「她又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若她是……是……那昨日堂上的孟夫人,又是哪個?」
「你們聽我慢慢說。」
江然伸手關上了房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便將昨天晚上自己踏足孟桓房間之後所經歷的事情,以及在那陷阱之下,看到關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