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剎那間撞進了心頭。
水三娘在這一瞬間,眼珠子血紅一片,甚至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只能從嗓子裡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怪音。
在水三娘看來,這份痛苦持續了許久。
足足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
剛剛緩和下來之後,就聽唐畫意冷聲問道:
「說不說!?」
水三娘疼的腦門冒汗,連連點頭,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來。
唐畫意一愣,看了江然一眼:
「你這閻王怒效果不行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沒問?」
唐畫意頓時臊了個大紅臉。
狠狠地白了江然一眼之後,轉過身去跟葉驚雪排排坐,不想在江然背後為虎作倀了。
江然輕笑一聲,對那水三娘說道:
「常恆真名叫什麼?真正的常恆在什麼地方?」
「……」
水三娘看了一眼手上的刀口,心有餘悸的開聲說道:
「他叫付餘聲……天上闕雷部的一位統領。
「真正的常恆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死了。
「付餘聲的主要職責,便是監管此地礦場,鍛造兵器……運送到……運送到……」
江然皺了皺眉頭,只是個統領?
看水三娘遲遲說不口,就問了一句:「運送到哪裡?」
「運送到青國鎮陽關。」
水三娘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葉驚雪猛然站起身來:
「青國鎮陽關?我金蟬王朝鍛造的兵器,為何要送到青國?天上闕,難道是青國的人?」
「我不知道……」
將這隱秘說出之後,水三娘似乎也認了命:
「天上闕神秘至極,縱然是身在其中,也仍舊看不清楚整個組織。
「更有甚者,就算是五門三部的首領都從未見過尊主。
「只知道,尊主武功蓋世有獨步天下之能……」
「哼。」
唐畫意冷笑一聲。
江然見此看了她一眼,猜測這臭丫頭,多半是知道一些這位尊主的底細。
不過這件事情,就算是想要問,也得等回頭無人的時候再問。
她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冷笑出來,多半也不會隱瞞自己。
因此他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天上闕和青國之間的關係姑且不必計較。
「他們往這鎮陽關送兵器……難道真的是想要挑起兩國之爭?」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水三娘低聲說道:
「我只知道,臘月初八會有一場大役。此事……直接會關係到錦陽府之事的成敗。」
「天上闕當真想要謀取錦陽府?」
唐畫意眉頭微微挑起。
葉驚雪聽了這話之後,更是瞪大了雙眼:
「天上闕當真如此膽大包天?」
「所以,你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來了?」
唐畫意有些奇怪的看了葉驚雪一眼。
葉驚雪眉頭緊鎖:
「臨行之前,恩師只是告訴我,想要真正給我紅楓山莊報仇,就要來錦陽府。
「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具體情況都沒弄清楚你就敢來?」
唐畫意詫異。
「有何不敢……」
葉驚雪微微低頭,好像是在回答唐畫意,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事到如今,這天底下又有什麼事情,是值得我害怕的了?」
江然看她一眼,並未多問。
而是繼續問那水三娘:
「既然臘月初八一役事關重大,你們就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做了嗎?」
「……有。」
水三娘看了江然一眼:
「旁人我不清楚,但是我須得在臘月初八的時候,前往柳院聽候差遣。
「屆時會有闕鷹送來命令……」
「你在何處接命令?」
但凡通過飛禽一類傳遞消息,往往都會有一個固定的接收場所。
水三娘下意識的不想說,然而看了江然一眼之後,還是輕聲開口:
「就在你抓我之處,往東再行三里,那裡有一處茅屋,是我的居所。
「也是天上闕設置於此的一處聯絡點。」
「可有旁人?」
「沒有。」
「原來你是加入了天上闕的藍門。」
江然略微思量了一番之後,對唐畫意說道:
「這件事情,咱們兩個去一趟吧。」
其實江然原本想的是將計就計。
付餘聲自作聰明,以為自己會上當,那自己就順了他的心意,看看他打算如何取信自己。
可如今……江然倒是有點失望了。
一個小小的統領,就算是拿來用了一波,感覺意義也不會太大。
充其量,也就是用來逗悶子的。
唐畫意當即點頭:
「好。」
「我也一起去。」
葉驚雪立刻站了起來。
江然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卻忽然眉頭微微蹙起,抬手一指頭將水三娘點倒。
緊跟著身形一晃,就已經來到了院子裡:
「什麼人?」
他話音落下,就聽得破風之聲剎那遠去。
江然一愣,來了就跑?
他聽到這人到來並非是剛才,只是耳聰目明這種事情,並非全都是好事。
這江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都為了自己的目標奔忙。
有些人大半夜的縱高走低,跟江然全無關係,自然不去理會。
否則的話,南城邊上跑過去一個人,他在東城邊上聽到了,難道還得跑過去問問人家是幹啥的不成?
不過這個人跑著跑著,就來到他們院子裡,江然就不能不管了。
如今他想走,江然哪裡能讓?
當即身形一展,好似流光一點,便已經追到了那人身後。
五指一張:
「留下!」
來人大吃一驚:
「好快!」
猛然回頭,探手便是一掌。
此人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