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看向江然,還不等詢問,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了一抹光。
順著那光去看,遠處飛檐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著兩個人。
一個白衣如雪,面如冰霜的女子。
她手持一把長劍,劍鋒已經刺入一個黑衣人的胸膛之中。
那黑衣人口鼻流血,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那劍光一橫,半截身子都被那劍光撕裂,屍體一軟自屋檐之上滾落。
白衣女子隨手一甩劍上的鮮血,回頭看了一眼常年和江然。
微微沉吟,身形一轉,自飛檐躍下,不知所蹤。
常年看了個兩眼迷茫,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常大人,你稍安勿躁,腳下這煙霧,當是迷煙一類,一會隨風散去,你就可以下去了。」
江然的聲音便在此時傳入耳中:
「在下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啊?」
常年一愣,就見人影一閃,江然凌空虛渡一般飛身而走。
只留下了常年一個人站在屋頂上,風中凌亂:
「本官……本官該怎麼下去?」
此時腳步聲傳來,卻是衙門裡的衙役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趕來查看情況。
結果頭前兩個尚未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一頭扎進了迷霧之中翻身便倒。
後面的眼見於此,頓時不敢往前沖。
常年則連忙喊道:
「是迷煙,等散了再進來。」
聽到他們大人沒事,餘下的人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各自按捺,等著這迷煙散盡。
……
……
江然急急忙忙離去,是因為時邈。
他自然不會擔心時邈出什麼意外,就算是真的出意外了,不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就這方面而言,江然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義務去為別人的選擇買單。
但是……他得在意左道莊啊。
時邈這人,殺性太強。
練的就是一把殺人劍,所過之處,手下從不留情。
如今她轉身離去,必然是尋到了左道莊的痕跡。
若是讓她再去大殺一場,誰來調查『老怪物』的下落?老怪物找不到,江然怎麼確定這件事情跟老酒鬼有沒有什麼關係?
這對他來說,才是首要大事。
相比之下,無心鬼府,紅楓葉家的事情,都得往後排。
時邈作為丹陽劍派的弟子,一身武功自然不必多說,單就那一夜所見,便遠在厲天心之上。
不過她痕跡太重,想要追她倒是不難。
江然按圖索驥,片刻之間就已經繞出了奔馬縣。
再往前,則是踏入林間所在。
江然心中便存了小心。
常有言道,逢林莫入。
這是用鮮血換來的教訓。
林中地形狹隘多變,樹木遮擋視野,看不見的地方很容易隱藏殺手。
草木茂盛,地下也可能藏有陷阱。
若是有人以有心算無心,於林中設局,將人引來此處,那多半是進得來,出不去。
江湖上在這上吃虧上當,累了性命的,實在是所在多有。
不過時邈卻不管這些。
大搖大擺的直接闖進了這林間,所過之處,劍氣沖天。
江然沿著這痕跡往前不遠,便聽到了兵器碰撞的聲音。
飛身來到左近,果然就見時邈正在跟一群人爭鬥。
這批人江然仔細分辨了一下,實在是看不出來路,可能是那一夜左道莊集會之中的左道中人,也可能是這幾日剛剛趕來的……
然而不管是誰,這會這幫人都被時邈打的節節敗退。
單就武功而言,時邈實在是強他們太多。
但是很快,江然就發現這情況不對。
時邈雖然大占上風,可直至現在都未曾殺得了一個人。
慢慢的江然品出了古怪之處。
對面一共有六個人,用的手段也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