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白衣人微微點頭,便說道:
「來不及多做解釋了。
「若是等他九嬰血池成就,化血神功再進一步,憑我如今這半吊子的功力,想要剷除此人,只怕不易。
「咱們走!」
話音至此,他一把將那仍舊滿臉迷茫的張金銅拿在掌中,緊跟著飛身一躍。
直奔那半崖而去。
沈妍知道了九嬰血池之後,更是怒火中燒。
此時想都不想,展動身行跟在這白衣人身後。
三人前後不過片刻,就已經凌空而至。
那懷中抱著嬰孩的血袍男子似有所覺,抬頭一瞅,卻是笑了:
「終於來了。」
白衣人帶著張金銅剛剛落地,就聽得這句話,當即臉色一變:
「你在等我?」
「久候多時。」
血袍男子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懷中嬰孩的臉。
那孩子粉嫩嫩,此時熟睡不醒,被觸碰的時候,手腳在襁褓之中稍微挪動了兩下,便即不再動彈,小嘴巴還吧唧了兩下,卻不知道又做了什麼美夢。
就聽得那血袍男子笑著說道:
「蘇晨,你一路從東荒追我到北川。
「屢屢下手狠辣,不想留我活命。
「可縱然是到了今日,我也有一言問你……」
血袍男子不緊不慢的開口,似乎全然未曾將眼前之人放在心上。
那白衣人蘇晨也是面色凝重。
他跟此人交手多時,深知此人詭計多端,他這般有事武功必有所持。
當即留心查看左右,一邊隨口應付:
「哦?你問就是,事無不可對人言,在下向來坦誠,往往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無不實。」
「……姓蘇的說這話,也不怕傷天害理嗎?
「你蘇家可有一個會說實話的人?」
方才還好整以暇的血袍男子,聽到這話之後,不知怎麼的,竟然忽然就怒了。
倒是張金銅和那沈妍至此方才知道,原來這白衣人姓蘇。
竟然是跟江湖盟蘇盟主同姓?
沈妍更是心中隱隱猜測,只是這猜測過於大膽,讓她不敢相信而已。
「……這話若是讓我大姐聽到,不用就饅頭,就能把你給活吃了你信不信?」
蘇晨眉頭微微一揚。
「……」
血袍男子聽得他口中『大姐』兩個字,更是臉色一變。
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最後這才冷笑一聲:
「誰不知道你大姐天生奇懶無比。
「又豈會如你這般,跋涉至北川?如今你拿出她的名頭,以為能夠嚇得住我?
「那你怎麼不將你爹抬出來?」
「那不行,大姐三番五次告誡我,出門在外不可將父親名諱掛在嘴上。
「不過若是他來了……伱怕不怕?」
蘇晨微笑輕語。
而最後這『你怕不怕』四個字,落入了那血袍男子耳中之後,卻讓這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血。
但是下一刻,就聽到他哈的一笑:
「可惜,今日哪怕他老人家親至,也只能給你這不肖子孫收屍了!!」
話音至此,就聽得破風之聲倏然而至。
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從那山洞之中沖了出來。
一人起掌,掌勢如虹,有開山裂石之威。
一人揚刀,刀刃漆黑,有切金斷玉之能。
兩人同時出手,剎那間籠罩蘇晨跟前左右數十處大穴。
就聽得蘇晨輕喝一聲,兩掌一分一壓,嗡的一聲,一層無形氣盾驟然而起。
下一刻,烈焰如焚,周遭積雪頃刻間消解。
隨著他單手一起,化水的積雪便隨著他心念一動,剎那成劍。
叮叮叮,鐺鐺鐺。
右側劍刃應向刀鋒,左側劍刃直面掌力。
兩股力道激盪的剎那,一股蠻橫不講道理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