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各門各派的手段,雖然不盡相同,卻也大同小異。
這甚至不能算是一門武功,只能說是一門手段。
難點便在於如何將聲音收縮成一條線,並且準確的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若是聲音不能凝為一線,便會被旁人聽到機密。
若是聲音不能傳遞到對方的耳朵里,傳遞到了對手的耳朵里,那更是貽笑大方。
蘇陌聽完之後,便是心領神會,微微沉吟之後,稍作嘗試,便見到他嘴唇開合:
「前輩好。」
三個字落入三宮主的耳朵里,原本尚且笑吟吟的三宮主,頓時臉色一變。
狠狠地瞪了蘇陌一眼之後,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豈有此理,你內力用的太多了。早知道你跟著柳隨風先前便已經相識,這是打算替他先出手,將我這個對手給打傷嗎?」
蘇陌一時啞然,只好收束了內力,重新開口:
「這法子初得,一時之間未曾掌握好,還請前輩莫怪。」
「哪個要怪你了?」
三宮主搖了搖頭:「這一次聲音又小了。」
調試了幾番之後,蘇陌總算是將這一法子掌握精熟。
三宮主看他一眼,倒是嘖嘖稱奇。
這法子雖然簡單,然而幾次之間便已經能夠掌握純熟,也絕不容易。
對於內力的掌控,必然是得細緻入微方才能夠做到。
由此倒是可以想見,蘇陌能有今時今日的名頭,絕不是旁人吹噓出來的。
他是真的有這個本事。
兩個人便以這傳音入密的功夫,隨口閒談了兩句。
只不過談論的話題,讓蘇陌覺得頗為不習慣。
三宮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他的終身大事格外重視。
詢問他這三天在冷月宮內過的如何,有沒有看中宮內的哪一位弟子?
蘇陌謹慎作答,不給這女人留下絲毫口實。
三宮主追問了幾次,蘇陌回答的都是毫無破綻,一時之間覺得好生無趣,末了嘆了口氣:
「我跟你爹的這份感情固然是無疾而終,然而卻知道,你們蘇氏一門向來是一脈單傳。
「想必就算是他活著,也是希望你能夠為蘇家開枝散葉。
「倘若真的喜歡哪一個,儘管直言就是,我親自去給你說項。」
「……」
蘇陌心中嘆了口氣,論及這沒有長輩風範的,這位三宮主絕對是頭一個。
索性閉口不言,任憑三宮主如何說,只是不搭理她。
氣的三宮主傳音入密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好小賊,小時候尿了我一身不說,現如今學了我的法子還不理人了是吧?」
蘇陌半晌無語,倒是第一次無比期待柳隨風趕緊來,解了自己這燃眉之急。
也不知道是他心有所念,心想事成,還是當真巧合了。
便在此時,望月台下有些騷動。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到一人緩緩登上瞭望月台。
這人一身青衫,一把長劍,髮絲隨風飄揚,卻是一絲不苟。
正是那一劍入東城,連敗三大派的玉柳劍心柳隨風!
他登臨望月台,舉目之間,便已經將在場眾人盡數收入眼底。
只是當看到蘇陌的時候,他微微一愣。
凝聚的氣勢都險些為之一散。
略作沉吟之後,他並未向前踏步,而是原地作揖,對蘇陌躬身一禮。
這一禮倒是讓旁人覺得好生沒有來由。
蘇陌卻知道,他凝聚劍勢,來此挑戰,倘若這會敘舊的話,這氣勢必然為之一泄。
故此提前做禮,權且賠罪。
蘇陌當即站了起來,還了一禮,這才重新坐下。
柳隨風也不多言,抬腳之間便已經到了場中站定,舉目看向了三宮主:
「在下柳隨風,今日冒昧來訪,懇請冷月宮高人出手一戰。」
「玉柳劍心。」
三宮主輕輕點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