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可嘉。」
王安點了點頭。
「但又有什麼用呢?」
轟隆!轟隆!轟隆!
他單手攥住手中化為一道長龍的龍脈之矛,猛然間通身精氣洗刷,筋肉發勁,骨骼咔咔爆響聲中,環繞周身的百丈長龍剎那繃成直線,凝成一桿數丈長矛。
隨他奮力向前一刺——
群山虛影在前方凝成重疊虛影,而後坍縮成了一個點!
龍脈之矛在這一瞬間爆發出絕大的力量,竟將虛空刺出了一個黑洞,儘管在剎那間被刺出的黑洞彌合住,但恐怖的勁力已穿透了虛空,直接降臨於四大常侍之身!
轟!
無數願力集聚的兩大金光手印直接被碾成虛無!
其後,雙掌頓出的劉姓常侍兩隻手掌被磅礴力量消蝕得乾乾淨淨!
那無形無質,卻偉岸磅礴,仿佛力之極致的能量粉碎了他的雙掌,他的雙臂、他的身魂及至其後洶洶而來的浩瀚願力!
緊跟在其之後的三個常侍,被那磅礴力量輕輕擦過,也俱作泡影幻滅!
嘩——
天地間驟起一場大風!
狂風席捲中,砂石崩解,物質崩滅,天地諸氣退散,一瞬間在此地人為營造出了一片真空!
嘭嘭嘭嘭嘭嘭!
地面上,那些信眾托舉著的願力葫蘆,都因承受不住這般強橫的力量,噴湧出來的願力無法與這股力量對抗,而一瞬間同時爆開了!
昏黃駁雜願力未及四散,即被磅礴偉力席捲著,碾磨成了虛無!
一切歸空!
所有信眾盡皆東倒西歪,一瞬間氣血衰敗,竟都同時死去!
王安見此情景,卻皺緊了眉頭。
他本意只是格殺四大頭目,外放力量拿捏精準,只會毀去白陽教眾們的願力葫蘆,不會損傷他們自身分毫。
然而他們卻就這樣眼睜睜死在了王安的眼皮子底下。
他隨手一招,龍脈之矛歸回自身,盤繞手腕,化作一道龍形手鐲,拳意精神旋即籠罩住地面上盡皆倒斃的白陽教眾,觀察他們各自身體情況。
這些信眾體內沒有絲毫維持生命運轉的氣息存在。
也不見體內有殘留神魂。
——常人身死,神魂亦會隨之一同滅亡。
但神魂滅亡並不是瞬間發生,一蹴而就的事情,大都需要三到七日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修行者或是某些天賦異稟、神魂厚重的人,能夠看到死者的殘魄。
然而王安遍覽在場數百人的屍體,沒有在他們的泥丸宮中發現一絲殘留的神魂。
只能查見他們各自泥丸宮中,有願力集聚的痕跡。
甚至自身經脈之中,也有殘餘願力。
「白陽教、羅教皆修煉『心造功』,可以心造一切,心造之力,想必就是願力了。
而願力源自於神魂。
他們為了令願力與自身完全契合,已經在修煉過程中,對自身進行了一次潛移默化地改造,令自身經脈更加能夠吸納並且承受願力的流轉。」
王安心中默默動念。
「但縱然如此,又該如何解釋他們一瞬間死亡,體內血氣、神魂包括大部分願力都消失一空的現象?」
他查看地上死屍的時候,李清兒亦沒有閒著,亦將二三具屍體檢查了一遍,走到了他的旁側,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輕聲提醒道:「這些人的死亡並非自發,更像是違逆了某種天道誓言,遭遇得反噬。」
「悖逆誓言,遭遇反噬?」
王安聞聽此言,頓時茅塞頓開。
這些信眾在白陽教內,多半地位低下,高層視之如豬狗牛羊、谷稼資糧,因此向他們傳授的法門之中,天然帶有某些禁制,一旦他們的行為觸發了那些『禁制』,立刻就會身死道消。
血氣願力、神魂本源盡被抽乾,不留分毫!
白陽教這個宗派,單從墨雲對之種種描述,已讓人覺得其頗為邪異兇惡,然而這宗派真實情形,只怕比墨雲所描述的更加恐怖,引人憎惡!
「卻不知道這些人突然來到此地是欲做些什麼?
我還想留下活口,好打探白陽教內部的消息,如今卻是不成了。」王安站起身,與李清兒邁步離開此地。
他不曾處理地上的屍首。
北漠風沙頻仍,用不了多久,那些屍首都會被風沙掩蓋一空,不會在人間留下絲毫痕跡。
李清兒若有所思,與王安肩並肩走著,過了片刻後道:「白陽教與尚國北邊盤踞的羅教原是同源,只是後來分裂為二教。
此宗派行事相對羅教,更加偏激瘋狂,更加殘毒兇惡。
白陽教叛出羅教以後,遠涉北漠,在一處千年荒村紮根下來,盤踞在那裡,我曾派周伯前去查探過,不曾發現有什麼異常。
不過那次探看,亦引起了白陽教的警惕。
他們教主掌握萬眾願力,修為著實不俗,周伯並非對手,在那次探查之後,其便在緊鑼密鼓布置遮蔽陣法,移換氣息,遮蔽痕跡,如今想在北漠找到白陽教存在,已經十分困難了。」
王安未想過清兒還曾發現過白陽教總壇所在,聞言甚為驚奇,料想她在北地設下洞府,對於羅教、白陽教的情況會比墨雲更加了解,便問道:「那清兒可知這兩個宗派所修『心造功』源流何處?
他們又為何會都紮根於北漠這片地帶,不曾遠離?」
「心造功源出佛門《大願真經》。」李清兒果然不負王安所望,直接回答出了王安的兩個問題,「大願真經乃是佛門毗盧遮那佛、即大日宗供奉主尊『大日如來』第一化身『目犍連』開創。
此真經在大日宗名聲不顯。
反而在諸佛門頗有流傳。
傳聞時時修持此經,能集聚人願功德,成就功德金身。
此經無有具體修行法,只教誨人從心領悟自性,觀天地,觀眾生,何時能救助眾生於苦海,何時能夠成就功德金身,成就菩薩果位。
大日如來第一化身,亦即其座下大弟子『目犍連』,就憑此經,摘得『大願地藏王菩薩』果位。」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