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人沒有答話,甚至手都沒有放在刀柄上。
陳朝則是抬起頭,看向城樓上某處,眨了眨眼。
城樓上,並肩而立,只有兩個年輕人,一個是如今聲名正盛,隱約有了年輕一代用兵第一人之稱的高懸,另外一人則是他的那位原本的頂頭上司,出自謝氏的謝景山。
看到那年輕武夫入城之前的舉動,高懸笑了笑,調侃道:「完了啊,你這個妹夫不僅境界高,城府也深,你這個做大舅哥的,好像是比不上了。」
妹夫,大舅哥。
兩個詞都是往謝景山的心口上扎。
謝景山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丘玉麟在年輕一代里,穩居前三甲,即便是他,也不能說有勝他的把握,如今被陳朝如此輕易打敗,這也就說,這位在大梁名聲一直不小的年輕指揮使至少在境界上是不如他了,至於他今天展現出來的東西,更是讓謝景山也覺得棘手,至少此刻任他再驕傲,也不會覺得自己比陳朝好多少。
「有些事情你看不出來,作為朋友,可以提點你兩句,丘玉麟雖然是個莽夫,但絕不會莫名其妙對他出手,所以之前肯定是這小子做了手腳,讓丘玉麟亂了方寸,主動出手,可他這麼一主動出手,邊軍這邊,就完全不占理了,不過勝了還好,可這的的確確還是被人不用刀打了一通,那就是咱們完敗了,今日之事傳出去,邊軍顏面無光,但偏偏不能發作,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畢竟是咱們先動的手,這點換誰來,都是這般,咱們還得落下一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說法,這小子的城府有一說一,你啊,不是對手,要是不想自取其辱的話,我勸你別去找他麻煩,我就是和你有些交情,才說這麼多,不過就這一次,你聽不聽也就這樣了。」
高懸伸手接過一片雪花,感慨道:「一直想看看他,這次看了,心滿意足,和我所料差不多,這樣的年輕人,能在到處是仇敵的朝堂安穩活著,哪裡只是有陛下的恩寵就行的。」
謝景山平靜說道:「戰場上見真章吧。」
高懸呵呵一笑,「不是我打擊你,咱們在這邊和妖族打交道,有優勢,可他最開始也是做的鎮守使,好巧不巧,也是和妖族打交道,你覺得真不如你?」
「那些境內的妖物能和北境的妖族比較?」
謝景山不以為然。
高懸則是搖頭道:「不能比,但差不了太多,反正你好自為之。」
???????????????入城之後,陳朝策馬來到謝南渡的車廂旁,也不管旁人怎麼看,直接便鑽進了她的車廂里。
車廂里,謝南渡安靜看書,看到陳朝帶著風雪走入其中,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合上書,嘖嘖道:「一次不大不小的下馬威,但好歹是別人算計過的,這麼就讓你破了局,他們可難受了。」
陳朝無所謂道:「要不是剛殺了一個寧沖,說打我就打了,忍著那傢伙嘰嘰歪歪我都覺得噁心。」
「你之前不也總喜歡嘰嘰歪歪嗎?」謝南渡笑道:「那會兒沒覺得自己噁心?」
陳朝皺眉道:「我可一貫是能打就打,能殺就殺,要不是沒辦法,我至於費這麼多口水?」
「不過倒也是丘玉麟那個莽夫才會如此了,你這手段,換做齊元甲之流,不管用。」
謝南渡自顧自說道:「不過若是他們這麼快便出手,也不足為慮。」
陳朝笑了笑,「雖然這次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邊軍對我的觀感更差了,也不知道這他娘的是不是陛下和鎮守使大人故意為之,非得讓我做過街老鼠。」
謝南渡淡然一笑,「當你用懷疑的眼光去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麼這個世界就不會有什麼真實的,我倒是願意相信他們對你沒有惡意,不過是給你主動攬些風雨,這些事情都很好解決,不過不在當下。」
陳朝挑眉道:「聽你這意思,是要站在他們那頭了,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謝南渡微笑問道;「那你覺得,我該往哪邊拐?」
陳朝斬釘截鐵說道:「你是我的人,當然該向著我!」
謝南渡哦了一聲,「你還真不要臉。」
陳朝問道:「你難道不想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