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下山。」陳朝雖說到此刻表現得都已經不算是隨和,但實際上已經收斂許多了,要不是陳萬年對風靈山感情深厚,不願意真正地大鬧一場,說不定陳朝上山開始就已經動手了。
哪裡願意浪費這麼多口舌。掌律左右為難,最後硬著頭皮看向那位老人,輕聲道:「師叔,此事是不是啟稟山主,讓山主定奪?」既然要做決定,那就讓別人去做決定,掌律是決計不可能將麻煩往自己身上攬的。
老人漠然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給出答覆,他倒是清楚,依著現在這個情況,若是將事情告知了自家師兄,那自家師兄說不定當場就能被氣死。
他眯起眼,思索良久,緩緩道:「大人要帶走陳萬年一家,可以。但是陳萬年畢竟是我風靈山的弟子,說帶走就帶走,只怕不容易,這樣吧,大人和老夫一戰,若是能勝過老夫,大人便帶人下山,若是不能勝過老夫,此事就此不談如何?」老人自持境界高妙,這麼開口,算是為了保住風靈山的臉面。
陳朝問道:「分出生死?」聽著這話,老人的眉頭又再次皺起,心中怒火壓抑不住,他已經為眼前的年輕人留足臉面了,對面年輕人非要把事情鬧得無法收場嗎?
「既然是大人要求,那生死就在老夫和大人之間,不管結果如何,此事都就此揭過?」老人眯起眼,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眼前的年輕人一番。
陳朝笑著點頭,
「行,你說話算數,等會兒要是再反悔,別怪本官沒有事先打招呼。」老人只是冷笑。
掌律硬著頭皮以心聲傳言,
「師叔,動手的時候一定要慎重,要是真讓這位死在山上,甭管什麼約定,大梁肯定都不會善罷甘休的。」老人根本不理會掌律,對於山上的事情,掌律是明哲保身,可他是真對風靈山有著真感情,根本不是對方可以比擬的。
要說誰更想讓風靈山好好的,那絕對只有他。老人既然打定主意要教訓這個年輕武夫,從一開始便拉開了架勢,渾身氣機在身體裡不斷流淌,宛如一道道細長河流,不斷匯聚,最後匯入心口,再由心口流淌而出,朝著四方而去。
修士修行,全靠氣機馭使道法,除去對道法的熟練情況之外,氣機是否精純,也是區別一位修士強大與否的根本。
眼前的老人,潛心修行這麼多年,一身氣機早就精純不已,在忘憂境內,他雖說不是那最頂尖的幾人之一,但自認遇到陳朝這樣的年輕武夫,不可能落於下風。
再說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再強能強到哪裡去,比陳萬年如何?會強一些?
但只怕也強得相當有限。至於陳朝,本就沒想那麼多,看著眼前的老人,笑而不語,自己一身傷勢到如今,晝夜修復,也不過恢復了七八分,算不上完全復原,但既然對方不是琉璃觀觀主那樣的忘憂盡頭,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尋常忘憂,算個屁啊!想到這裡,陳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才幾年,自己就已經從一個在山中和小妖物廝殺的少年變成了當世都沒什麼人敢輕視的人物了。
有時候回頭去想,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不過陳朝在這裡神遊天外,那邊的老人看到陳朝露出的笑容,自然便當作這個年輕人的輕視,他不再猶豫,一枚黑子頓時便從他的指間掠出,拉出一條黑色光華。
陳朝站在原地,並不在意那枚黑子,任由其撞向胸膛,只是砰的一聲,黑子撞到陳朝胸膛,而後碎裂,掉落在地。
感覺到了些痛感的陳朝笑著說道:「老匹夫,就這點本事?」老人有些吃驚,自己那枚黑子雖說是試探,但也不該是能被陳朝無視的。
他稍作沉思之後,又有數枚棋子飛了出來,黑白有無數道痕跡,在半空中縱橫交錯。
陳朝手握刀柄,而後又鬆開,之後簡單一拳砸出,拳罡直接將附近的好幾枚黑白棋子就此砸碎,砸碎之後,那些牽扯著棋子的光華也在瞬間碎裂。
陳朝沒給老人後手的機會,幾拳下去,砸碎那些棋子,雖說還是有幾枚棋子落到了他的身上,但他並不在意,之後大手一攬,抓住幾枚棋子,用力一捏,直接將其捏成粉末。
然後陳朝開始朝著山道大踏步沖了上去。老人眉頭一皺,雙手不停,一道道光華從指尖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