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卻是永遠也邁不出來了。
楊詔和楊慎的面色陡然一變,他們身後的那些武者們同樣勃然變色。
「死了!」楊詔身邊的一位血侍沉聲道,目光在空中游離著,「是影九的影舞殺!」
「好快!」楊詔聲音中透著一股驚悚,低聲詢問:「看到影九的藏身之地了麼?」
「沒看清。」那位血侍緩緩搖頭,「影九這人的刺殺和藏匿功夫在血侍堂中首屈一指,便是兩位正副堂主想要尋找他也不容易,我找不到。」
頓了頓,又搖頭不已道:「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影九不是應該重創未愈麼,怎麼還能發揮出這樣的一擊?」
「他的傷該不會好了吧?」楊慎驚聲詢問,手下忽然死了一個人,楊慎的心情糟糕的很。
「不可能。」楊慎身邊的那位血侍也插話了,搖頭道:「曲高義和影九二人的傷勢及其嚴重,今天白天我們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依然氣血虛浮,只是一個白天的時間,不可能恢復過來。」
「那便是霸血狂術了!」楊詔自信地推斷。
之前說話的兩位血侍聞言,也是默然點頭,面上湧出一絲悲愴。
影九現在再施展霸血狂術,恐怕是他生命的最後一次綻放,今夜之後,世上將再無影九此人。
血侍們之間都是有感情的,雖然不會掛在嘴邊,但這份感情卻是比親兄弟還要親,那是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拯救對方性命的一份情感。
「以他的狀態,霸血狂術能堅持多久?」楊詔出聲詢問。
縱然不太情願回答,他身邊的那位血侍還是低聲道:「大概半個時辰,他僅有的生命力便會被透支完畢。」
「那就等!等上半個時辰再說!」楊詔下定決心。
府邸中一時陷入了短暫的平和,唯有霍星辰又坐回了太師椅上,一邊飲酒作樂,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不緊不慢的模樣讓人看在眼中,怒火中燒。
時間緩緩流逝,等待的感覺讓人倍受煎熬。
半個時辰後,楊詔才點點頭:「差不多了。」
楊慎精神一振,面上湧出一絲果決之色,開口道:「秋兄,這一次讓你秋家的兩位也上去,我就不信還搶不回令旗來。」
秋自若聞言一笑:「但憑六公子吩咐。」
說著,沖秋家的兩位神遊境五層打了個眼色,那兩人同時邁步上前。
還不等他們出動,秋憶夢忽然沉聲道:「弟弟,我要是你,我就不會拿他們兩人的性命開玩笑,你這個決定太魯莽了。」
秋自若眉頭一皺,冷笑到:「姐姐,不要故弄玄虛了。楊開在今夜註定會出局,你看人一向很準,但是這一次你恐怕是要失望了,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你們拿什麼抵擋?」
「冥頑不靈!」秋憶夢失望至極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什麼。
楊慎等他們姐弟說完話,這才把手一揮,道:「全部上去,分出一半人,纏住那個曲高義,另一半人給我拿令旗!」
刷刷刷一陣響動,十幾道人影飛竄過去,這些人,有一半是神遊境,其中實力最強的足有神遊境八層之境,餘下的也都不弱。
十幾人中,以那神遊境八層為首,領著四五個,將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彈的曲高義團團包裹。
倒也沒動手,只是將他圍著。
縱然知道他是重創之軀,這些出身一等勢力的武者們,也不敢主動朝血侍發起攻擊。
曲高義如萬年古山,巋然不動,只是神色淡漠地掃了他們一眼。
餘下的那些人齊齊奔赴中殿,朝之前死掉的那人衝去,想將他手上的令旗奪回。
這幾個高手面上都湧出一片激動之色,似乎已經勝利在望。
影九此刻應該已經毫無攻擊之力了,也就是說這一面令旗誰拿到就是誰的,奪了令旗,在楊慎那裡也是大功一件,還怕沒有賞賜麼?
七八隻手,一起朝令旗抓了過去。
就在這時。
黑暗中爆發出一點幽光,一道瘦弱的身影忽然殺了出來,這人手上持著兩柄流轉黑暗光芒的匕首,在眾人激動興奮的當口,帶出一道道森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