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禮貌的行為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紀然的表情並不算十分友好。
「好吧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的心思並不是十分友好,其實我只是聞到了你們食物的香味,想要把你們嚇走,然後再享受那些食物罷了……你看,我只是用了一些骷髏兵,這應該能代表我沒有太大的惡意了吧?」
隨著這話聲,從樹林的深處,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標準的亡靈法師的形象。身材不算矮,但卻瘦的不行。他的手裡提著一根彎曲的法杖,法傷的頂端是一個小小的骷髏頭,嘴裡咬著一顆魔晶。他穿著一件灰白色的長袍,顏色和骷髏有些想像——但他的相貌,看上去卻並不怎麼猙獰恐怖,甚至感覺還有些清秀。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將頭頂上的罩帽推了下去。不然的話,一般人很難看到亡靈法師的真實容貌。
「……慢慢的走過來,不要搞什麼花招。亡靈法師的名聲你自己也是應該知道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走出來……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幹掉嗎?」
紀然並沒有放鬆警惕。雖然他有亡靈法師的朋友,但他並不認為,所有的亡靈法師都是可以交往的——即使是維克托也不得不承認,亡靈法師當中,的確有一部分精神失常的喪心病狂的傢伙。
如果自己面前的這個亡靈法師也是這樣,那冒然把他放到眾人面前,問題就大了。
「不不不……事實上,我是覺得, 如果我再耍這些花招,說不定就要被*掉了。我剛剛從一場追殺之中逃出來,可不想再陷入到另外一場當中。你們看,我只是召喚出一些骷髏兵而已。對於你們,除了可以發揮一點恐嚇的作用之外,還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傷害麼?這只是一個玩笑……沒錯,就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亡靈法師聳了聳肩膀,做出一副無害的樣子。而他的視線卻是一直放在紀然的身後……並不是其他人,而是那口大鍋上。
而他蠕動的喉結,也說明了他的確在吞咽口水。
紀然看著這個亡靈法師,慢慢的收回了大劍。
「事實上,我對亡靈法師沒有任何偏見。」紀然雖然收回了大劍,但仍然提在手中。「我有一個亡靈法師的朋友,他告訴我,大多數的亡靈法師只是孤僻了一點,並不是那種傳說中的喪心病狂的人。但像你這樣開朗的……應該也是亡靈法師里的異類。」
那亡靈法師聽到了紀然的話,笑了起來。
「的確是這樣……不過我也是無從選擇。成為一個亡靈法師,很多時候很不方便……就比如現在,你對我充滿了警惕。如果是其他的冒險者,相信你應該不會這樣吧?」
「其他的冒險者也不會先派出幾百個骷髏兵打招呼。」紀然吐了口氣,似乎放鬆了警惕。
「既然大家都是冒險者,野外相遇也算是件有緣分的事情。看起來你對我們的晚餐很有興趣,那麼就來一起享受一下,如何?」
紀然對那個亡靈法師發出了邀請。
並不是他對亡靈法師沒有了應有的警惕——事實上,就算這人是個其他冒險者,紀然一樣不會放下戒心。這個世界,在野外遊蕩的冒險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變成殺人的強盜——就如同那些傭兵團一樣。可是,畢竟還是有一些人,是真正值得交往的。
讓紀然邀請亡靈法師的理由,是突然從他心底冒出來的一句話。
「這個亡靈法師,身上並沒有血腥的氣味。」
說這句話的,是愛麗絲。在那次暴走之後,愛麗絲的能力似乎有了相當大的增幅——心靈通話就是其中一種。
作為一個掌握了心靈能量——也就是靈能——的人,做到心靈通話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只不過不能支持很久就是了——而且,紀然也沒有辦法將話傳遞給愛麗絲。
但這也足夠了。要說眾人之中,真正感知能力最強的人,不是紀然,而是愛麗絲。她體內黃金階魔獸的血統,讓她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雖然不至於直接辨別某個人的正邪,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其他人的內心,正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
既然愛麗絲都認為這個亡靈法師應該沒有什麼威脅,那麼紀然也就沒有必要和這個亡靈法師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