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右手劍尖斜指,左手背於身後,陸槿順著冰雕注視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一排丈許大字「呂鶴玄愧對先皇當有此報」,陸槿不由大怒,這應該是某人辱罵顥天劍派祖師呂鶴玄所做,只不知那人如何入了這玄冰洞,留下這座冰雕。陸槿提劍上前,便欲將冰雕毀去,忽又覺不對,回頭看向那排字,只見那字離此地十餘丈遠,銀勾鐵劃,一氣呵成,有如一條巨龍在冰壁上盤旋,一筆一畫都透露出森森劍意,就如同是有人以劍為筆,在那壁上寫出一般,陸槿心中一動再轉頭看那劍尖,只見那劍尖斜斜下劃,正是那「報」字的最後一筆。陸槿心中駭然,需知他在這裡不受那玄冰洞的影響,內力運行如常,可他全力施展所發劍氣也不過數尺便已消散,若是像那人一般,相隔十丈之外,以劍氣刻下如此大字,簡直就似是仙人所為。
想到仙人,陸槿心中一動,伸手握住那冰雕的長劍,一道真氣自手心緩緩而出,不過片刻間,冰殼融化,露出了寶劍真身,陸槿猶未敢確信,伸指一彈,一陣龍吟之聲在這空曠的冰窟中響起。陸槿心中一片混亂,自入門以來,派中的師長與師兄們提及祖師呂鶴玄,便無不自豪地說他老人家是在這玄冰洞中得悟天道,羽化登仙,可是如今,陸槿卻在這裡發現了一個疑似他屍身的遺蛻,就仿佛是一柄大錘將陸槿心中那尊呂鶴玄的銅像擊得粉碎。陸槿心中不甘,不敢也不願相信,手中的真氣仍是源源不斷地輸入,將那冰雕層層融化,不一會便露出了內里的真身。忽聽冰雕後傳來「啪」的一聲,聲音不大,可聽到陸槿耳中卻如晨鐘暮鼓,將他從混亂中驚醒。
陸槿繞到冰雕身後,只見那冰雕背在身後的左手虛握,而他的腳後跟上,卻是一卷不知是何物所制之書,非紙非皮,非錦非絹。陸槿將之拾起,正欲翻看,忽聽得洞口傳來一聲長嘯,「臭小子,你怎地還不出來,莫非真要老夫動手不成?」陸槿大驚,忙提劍躍回洞口,正好看到那崔雲站在洞口之外,數掌齊發,擊在洞口旁的冰壁之上。
原來崔雲調息完畢,自覺傷勢已好,見陸槿卻仍躲在裡面不肯出來,尋思那臭小子所倚仗的不過是這洞口狹小,自己從此處穿過,總是身形受阻,掌法施展不開。因此他便想出此計,既然剛才能一掌打開了這處冰壁,他再多來上幾掌,必能將這冰壁擴大幾尺,只要他能夠穿行無礙安然進入,那陸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陸槿來到洞前,看著四散飛濺的冰屑,逐漸擴大的洞口,心也慢慢下沉,崔雲的身量較大,這洞口只需再擴大一倍他便能輕輕鬆鬆進得洞來。陸槿不敢再等,連出數劍,劍氣從洞口射出,襲向崔雲,崔雲早有準備,也不躲閃,鐵掌前拍,直接將劍氣化解,餘力不消,仍擊打在冰壁之上,只是這樣一來,掌力便小了些,擊打在冰壁之上,震下的冰雪又少了許多。陸槿見到這樣做有些效果,便繼續出劍,兩人隔著那洞口又戰在一起。
這一戰卻是沒什麼險惡之處,兩人的目的均不是為了擊殺對手,崔雲的內力在這裡雖只能發揮兩成不到,可那也比陸槿強上不少,再加上他掌法精奇,半個多時辰後,那洞口便已有四尺的大小,只是四周堅硬無比再也無法擴大了。崔雲看看那只需貓著腰便能進入的洞口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受死吧!」說完,崔雲以掌風開路,向洞內闖入。
陸槿心知這種時候若是後退一步,讓對方進來,便再無可能倖免,也不避讓,催動全身內力,仍是烈陽劍法中的那招劃開掌風,直刺崔雲。崔雲早有準備,這洞口小是小,對他也並非全無好處,在洞內他看不清陸槿的長劍,而且這招劍氣內斂,全無聲息,可是陸槿所刺的範圍必是這方圓四尺之地,他雙掌劃出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圈子,將自己護住。陸槿只覺虎口劇顫,手中劍與對方的鐵掌接連相撞,幾欲脫手,頓時再也不成劍招了。崔雲自能感覺到那些碰撞,也不遲疑,閃身鑽了進來,朝著陸槿的方向,又是一掌劈去,陸槿長劍不及回防,那掌風如巨錘般砸中陸槿的胸口,將他震出丈許,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
(我又何嘗不想多寫點,寫快點,只是每天七點不到就要起床準備上班,晚上回到家也都八點了,能用來寫作的時間實在太少,只能是偶爾在手機上寫寫,對於每一個願意看我的書的讀者,我都當作是我的朋友,對自己的朋友我又怎會不尊重呢?)
;
第二十五章洞中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