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西尊開口,聲音沙啞甚是頹廢,嘴邊滿是胡茬,眸子也暗淡。
「在一法器中,」夔牛遞來一酒壺。
「你夔牛?」西尊一愣,神色驚愕,同是玄荒的天驕,他怎不認識夔牛。
說起來,兩人還有些恩怨,斗過不止一次,但皆是小打小鬧,不打不相識。
然,夔牛應早已死了,被檮杌九皇子斬殺,當年他也在場,乃是親眼所見。
可如今,望著活生生的夔牛就在眼前,他如何不震驚,感覺一切頗不真實。
「我還活著,驚喜不。」夔牛咧笑。
「驚驚喜。」西尊怔怔,頭腦眩暈,以他的睿智,腦海也成了一團漿糊。
「還有更驚喜的。」夔牛遙指銅爐外。
西尊順著看去,一眼便瞧見正追葉辰,正拎著殺劍,追殺金猊族九皇子。
他記得,正是那個帶鬼冥面具的青年,殺上了石台,斬斷了吊著他的鐵鏈。
可他疑惑,他記憶之中,從無這號人,無奈,他只得看向夔牛,「他是誰。」
「塵夜。」夔牛聳肩,灌了一口酒。
「他就是塵夜?」西尊驚異,這些時日,最火的就屬塵夜了,專干洪荒大族,從星空一路殺到星海,洪荒六族圍攻,何等陣仗,被他殺的丟盔卸甲。
「或許,你完全可以反過來叫他。」
「反過來?」西尊怔了一下,而下一瞬,他暗淡的眸子,便綻放了璀璨神芒,死死盯著夔牛,似是在尋求答案,只因塵夜反過來叫,不就是葉辰嗎?
「葉辰,回來了。」夔牛不由一笑。
一語,西尊神海翁隆隆,張了張嘴,久久未曾說出話來,神色變得石化,又從石化變成精彩,而後難以置信。
西尊震驚時,外界一座巨岳崩塌了。
碎石紛飛中,金猊九皇子跌落了蒼穹,在大地砸出一深坑,整個血肉模糊。
「跑,再跑?」葉辰一步跨越而來,幻化金色大手蓋下,當場將其鎮壓。
「金猊族不會放過你的。」金猊就皇子嘶吼,披頭散髮,如若一條瘋狗,瘋狂咆哮,雙眸布滿血絲,血紅一片。
葉辰不語,一雙璨璨金眸,掃看著四方,嗅到了洪荒之氣,四面八方皆是。
很顯然,洪荒大族正從四方圍過來,有不止一尊帝兵,陣仗絕對的浩大。
「好漢不吃眼前虧。」夔牛忙慌道。
「真看得起我。」葉辰冷笑,收了金猊九皇子,一步踏下,轉身消失不見。
他走後半個時辰,洪荒大族才殺到。
陣仗的確沒說話,鋪滿了幾萬里大地,站滿了幾萬里蒼空,洪荒氣翻滾。
「混蛋。」沒能捉住葉辰,洪荒暴怒。
「給吾搜,一寸一寸的搜。」又是窮奇准帝,喝聲震天,憤怒到直欲發狂。
令下,一那片天地為中心,洪荒族向四方蔓延,還真是一寸一寸的搜尋。
而此刻,葉辰已尋了一座深山老林,動了化宇為塵,開闢了一粒塵空間。
夔牛與李長生還好,就在大鐵鍋那轉悠,燉著肉湯,還是金猊族的肉湯。
倒是西尊,望著葉辰,神色無比複雜。
昔年,葉辰與佛有恩怨,致使葉辰被壓五指山,後大楚解封,靈山被滅。
兩年光陰,太多變數,讓人不禁感慨。
葉辰微笑,遞過一酒壺,因因果果恩恩怨怨,早已在歲月中成過眼雲煙。
西尊自嘲一笑,只靜靜的飲著烈酒。
他很想知道,若釋迦還在,會是怎樣一種心境,佛的傳承,竟是葉辰救的。
「若無處去,便隨我回大楚諸天門。」
「去,我一定會去,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片土地,才造出你這尊蓋世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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