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五月底六月初,夏天的降雨本來就比冬天要多,因此汝水的河水水位本來就很高,而黃巾軍利用沙袋在汝水的上游將源頭堵住了,使得河水在上游淤積了起來,陡然間再將這些囤積起來的河水放下,大量的水流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呼嘯著順流而下,南陽軍此時多半都還在汝水和河道中浸泡著,儘管他們發現情勢不對,想要逃跑,但是河中的人實在是太多,而且他們的速度遠沒有奔流激涌的河水快,因此全都被河水給衝散了,數千大軍被沖的七七八八,只有少部分士兵趕在河水到達之前,爬上了兩岸,這才撿回了一命。
因為河水來的太快,很多士兵為了活命,只能朝著最近的岸上跑過來,因此有相當一部分南陽軍此時逃到了南岸,來到了黃巾軍的面前。
他們此時驚魂未定,身上衣甲不整,盔甲、盾牌甚至是兵器都在逃命的時候給扔得一乾二淨了,因此當黃巾軍圍了上來的時候,南陽軍也只能束手就擒,他們人數太少,抵達南岸的士兵還不到五百人,而且分的太散,沒辦法結成陣勢抵抗,被黃巾軍一個衝鋒就給全部拿下了。
而紀靈因為騎著一匹快馬,在被典韋擊敗之後,他就落荒而逃,紀靈前腳度過了汝水,後腳洪水就衝過來了,紀靈嚇得冷汗涔涔,感嘆自己又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回。
南陽軍此時損兵大半,汝水上面的浮橋此時已經被燒毀了,而且經歷了剛剛的洪水之後,汝水現在的水位又恢復到了正常水平,甚至是比正常的水位還要高出不少,這也意味著他們短時間之內難以度過汝水,不過相對的,對岸的黃巾軍也一樣過不來。
紀靈看了一眼自己的部隊,見士兵們一個個情緒低落,一個個都是劫後餘生的模樣,哪裡還有心再戰啊,而且紀靈自己也對典韋心有餘悸,他也不想再去挑戰了,於是趕緊收攏殘軍,被大水沖走的士兵人數不少,不過應該還會有一部分沒有被淹死,得趕快將他們攏到一起才行,不然的話這幫小子當了逃兵,或者跑到附近村莊去鬧事就不好辦了,紀靈心裡想道。
可是還不等紀靈的命令傳達下去,他就聽到了大地上傳來了一陣隆隆的聲響,這陣聲音起初還比較遠,聽起來還不是很明顯,但是頃刻之間,這聲音就變得響亮起來,而且不只是有聲音,就連大地都開始微微的震動起來,紀靈瞬間明白過來了,這是騎兵的動靜,聽這規模最起碼有五百人,他的部下這時只剩下不到兩千人,而且士氣低落,如何能夠抵擋敵軍騎兵的進攻?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紀靈還是大喊一聲,召集士兵開始列陣,他明白,自己身後是一片開闊地,如果自己率軍逃跑的話,在騎兵的強大追擊能力之下,是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的,唯一自保的方法就是列陣抵擋,阻擋住敵軍騎兵的衝擊。
南陽軍一個個慌亂的從河灘上撿起武器和盾牌,他們甚至是連穿上盔甲的時間都沒有,幾十名手持長槍的士兵站在了陣型的最前面,他們將要抵擋敵軍騎兵的第一波衝擊。
遠處,一隊騎兵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了,這正是許褚的五百騎兵,他們在掘堤放水之後,就立即順流而下,準備衝擊南陽軍的殘餘部隊,只不過騎兵的速度雖快,但是依舊沒有奔涌的河水快,因此他們也稍稍的比河水晚了一點。
不過這一點時間對大局沒有絲毫的影響,南陽軍士卒此時戰意已失,根本無心抵抗,因此許褚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衝垮敵軍,並且將他們全部吃掉!
「弓箭手準備!」
紀靈深吸了一口氣,望著越來越近的黃巾軍,大聲喊道。
「殘存下來的兩百名弓箭手此時彎弓搭箭,將一枚枚帶著銳利鐵箭頭的箭矢對準了遠處密密麻麻的黑點,太陽此時已經只剩下一點落日的餘暉,天際那一片片鮮紅的晚霞,似乎是昭示著這場殘酷的對決。
「舉盾!」
黃巾軍此時已經衝到了距離南陽軍不足兩百步的地方,許褚明白以騎兵的速度,他們很快就會進入對方的弓箭射程之內,因此馬上讓士兵們舉起了自己的盾牌,擋在自己的面前。
這些盾牌是一面直徑在五十厘米的圓盾,盾牌並不大,但是卻能夠有效的防禦射向騎手面部和正身要害位置的弓箭,極大的保護了騎手的安全,而這鐘盾牌此時在官軍之中還沒有大規模的裝備,反而是在草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