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的輕舟公子在這人世上最後的一點痕跡。
霍輕舟覺得如果把這一切寫到詞話本子裡,一定會惹來萬千少女的眼淚,如果再經由說書先生之口,傳遍大街小巷,那定然便是千古慘劇。
嗚呼哀哉,天地悠悠,我心糾糾!今生已矣,來世無追!
霍輕舟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呼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被青巒摔得那一身疼痛都已經不算什麼了,他不想死,他也不能死。
他年方十八,正值花樣年華,他壯志未酬,還未一夜看盡長安花,所以他為什麼要變成連野獸都懶得再啃的枯骨?
「滾開,你們離我這麼近幹嘛,滾開,都給老子滾開!」
那些戰馬還在跺著蹄子,蹄聲輕脆而歡暢,似乎正在進行一場好玩的遊戲。
是了,這對於展懷而言就是遊戲,一場有人有馬一起參與的遊戲。
而對他霍輕舟而言,這也是遊戲,死亡遊戲,不答應就必須死的遊戲。
「告訴展懷,老子從了!」
霍輕舟再次回到那個充滿悲傷的小院子時,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院子顯然是被打掃後又精心布置過了。
被他踢碎的門已經換了,紅木雕花的木門,還掛著紅梅詠雪的四季應景帘子。
廡廊下擺著臘梅,就連院子裡的枯樹枝上也掛著紅的粉的綢布假花。
屋子裡擺了兩盆水仙,空空如也的八仙桌上擺了一隻梅瓶,插了一捧新剪的梅枝,淡淡的梅香充溢著整個屋子。
屋裡放了火盆,霍輕舟看了一眼,用的是銀霜炭,沒有一點兒煙塵。
屋子裡擺了兩盆水仙,空空如也的八仙桌上擺了一隻梅瓶,插了一捧新剪的梅枝,淡淡的梅香充溢著整個屋子。
屋裡放了火盆,霍輕舟看了一眼,用的是銀霜炭,沒有一點兒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