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翠柳,纖細柔弱,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卻也是個美人坯子,瓜子臉,細細的柳眉下一雙丹鳳眼,眼角有顆小小的紅痣,給她略顯素淡的五官憑添了幾分嫵媚。
太后頷首:「哀家聽說以前的霍夫人便是位才貌雙全的,看你的相貌並不似霍江,想來便是隨了霍夫人吧。」
霍思瑾輕啟朱唇:「回太后的話,臣女自幼失恃,後來在庵堂里長大,不曾見過母親,可是也聽乳娘說起過,說臣女是隨了家母。」
&你是在庵堂里長大的,為何沒有留在家裡?」太后奇道。
霍思瑾柔聲說道:「臣女一出生,家母便撒手人寰,家母臨終時懇求父親,若是讓人知道她是因為生了臣女才去的,外人定會給臣女安上克母的名聲,便請父親對外不要提起這件事,並且在臣女剛滿周歲時,便將臣女送去了無錫萬華寺,父親在萬華寺後山,建了一座庵堂,臣女自幼便長在那裡。」
太后聞言,吃驚不已,難怪沒聽說霍江有個女兒,原來是被從小送進了庵堂。
這個霍江,行事總是出人意表,就說這件事吧,他把剛滿周歲的女兒,送去千里之外的萬華寺,可謂狠心之至,可是卻又是因為妻子的臨終囑託,不但不能怪他,反而更令人心酸。
霍夫人臨終的遺言,是每個母親都會擔心的事情,而霍江的所做所為,又是每個父親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太后嘆道:「哀家真沒有想到,霍江會讓女兒在庵堂里住了十多年,你是住了十多年吧?」
霍思瑾沒有抬頭,只是輕聲回答:「臣女在庵堂里住了十年零五個月零三天。」
精確到每一天,想來她定是日日盼著回家吧。
&想家嗎?」太后問道。
&臣女略微懂事時,每一天都會在牆上畫一片竹葉,待到臣女離開庵堂時,庵堂的牆上都已畫滿了竹葉。臣女不知道還會獨自在庵堂里住多久,所以每畫一片竹葉時,便會祈求菩薩垂憐,讓臣女能夠早日見到父親,見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