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直牙酸。
左嫻喊著「敬曜」哭著撲上前去,結果被掙扎的游敬曜不小心用爪子劃了一下,胸前的衣服被劃破了,鮮血一下子就滲了出來。
游敬曜嘶嚎著:「左嫻別看——走——」他蜷起身子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讓左嫻看見,又因太痛苦而控制不住地拼命撓著地板。
游清微哭叫一聲:「爸——」沖了過去。
游敬曜一把撥開游清微,失去雙腿的他用布滿白鱗形如獸爪的雙手在地上拼命地飛快爬動,他爬到客廳旁邊的洗手間就往洗手間爬去,嘴裡嘶吼著:「別過來!」
龍師叔過去,被他一抬臂揮開,他爬進洗手間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左嫻站在客廳里,用力地捂住嘴,哭得站都站不住,被左小刺一把扶住。
左小刺大喊:「游騙子,先別管你爸了,送大姑去醫院。」
小唐跑過去扶起左嫻,說:「左小姐,我和你去。大小姐和路小姐留在這照看著游叔比較好。」
左嫻起身就要朝游敬曜跑去,被小唐和左小刺強行扶了出去。
丘大師來到路無歸身邊,拱手求道:「小路,路大師,小祖宗,求你了,想想辦法。」
路無歸呆呆地看了眼丘大師。
游清微跑到路無歸的身邊,驚惶急切地抓住路無歸,叫道:「小悶呆,我知道你能救我爸。你幫幫我,幫幫我爸。小悶呆,求你了。」
路無歸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她只能又搖了搖頭。
游老頭來到路無歸的跟前,說:「小歸歸,有什麼難處你只管說。」
路無歸說:「游老頭,你的身上也有白鱗吧?」
她的話一出,屋子裡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看著路無歸。
游清微也驚得愣住了。
路無歸從游老頭的神情就知道她猜對了。她說:「這是烙在骨子裡的血咒,作過的孽是要遭報應的,欠下的債是要還的。你作了孽,禍延子孫後世。」她問:「游老頭,大白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它?要不是它死得特別慘、死時怨恨滔天,它不會給你下這種禍及子孫後世的血咒的。」
游老頭震驚地看著路無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像想把她看透,他問:「你是誰?」
路無歸沒作聲。
游老頭收回視線,在路無歸的旁邊坐下,他想了想,問:「小歸歸,你說的大白是一條蛟?保安觀的那條蛟?」
路無歸斜眼看了下游老頭,說:「大白長得跟我們在殺的蛟蛇差不多,不過要大很多,它不吃人,也不吃死人肉。」她歪著頭回憶了下,好像沒有見到大白吃東西,她只記得在月圓特別圓的時候,大白會和她一起對著月亮吸氣,然後就有月光被它們吸下來吃進嘴巴里,下雨的時候,她和大白會一起張大嘴接天下落下來的無根水。
游老頭又問:「小歸歸,你說的大白是保安觀的那條蛟,是嗎?它長什麼樣?多大多粗?」
路無歸比劃了一下,說:「這麼大!額頭上有像犀牛角一樣的犄角,這會聽經,保安觀的老道士教小道士念經的時候,它會晃著腦袋和我一起聽經。」她說完就聽到游老頭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游老頭看她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她斜眼看著游老頭,心說:「叫你壞,叫你害死大白,我嚇死你。」她又說:「我死的那天是八月二十五,那天是寒露。那天燃起了好大的火,老柳樹被燒得流了好多血,它的柳枝在火里拼命地揮舞翻騰著,燒得它把樹根深深地扎進了陰河……」
游老頭驚得「噌」地一下子站起來,大叫:「怎麼可能!」他驚疑不定地看著路無歸,連聲叫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路無歸眼尖地看見游老頭握住拐杖的手都在抖,大冬天的嚇出一身冷汗。她雖說想嚇一下他給大白出出氣,可沒想真把嚇死他或嚇壞他,不由得有點心虛,問:「你不會嚇到了吧?」萬一她把游老頭嚇壞了,她就幹壞事了。
游老頭扭頭看向路無歸,見到她臉上的天真和眼裡的擔憂,一顆心突然就落到了實處。不管路無歸是什麼來頭,她都是師兄養出來的孩子,心性和本事都不會差。游老頭冷靜下來,再仔細一想,眼睛徒然一亮,然後激動地長嘆一句:「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