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才回過神來,他叫了聲:「師伯,我背你走!」把外套脫下來裹在不著寸縷的白鱗怪物的腰上,將他背在背上,與鬼一他們會合。
游清微迅速抹了淚,一把拽住傻站在那發愣的路無歸朝前跑。
鬼一大叫:「找不到路!」又回頭喊:「小丫頭,小丫頭回神了。」
游清微連叫好幾聲「小悶呆」,路無歸都沒有反應,她一著急,一口咬在了路無歸的手指尖上,痛得路無歸「噝」地一聲,扭頭看向游清微,問:「咬我做什麼?」
游清微叫道:「找路,出去。」
路無歸又去看游敬曜。游敬曜身上的白鱗和脖子上掛的螭龍八卦盤都讓她移不開眼,心裡特別難受。
游清微急聲道:「先出去再說。」
鬼三叫道:「小丫頭,指路。」
路無歸朝著有陽氣溢來的方向指了下。
鬼道三人邊殺鬼邊往前沖,鬼越殺越多,三人的臉色越來越白,冷汗浮上臉。
路無歸回過神來,跑到最前方,提起法尺殺鬼開路。
鬼道三人繞到兩側殺從側面殺過來的鬼。
路無歸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想了下,把招魂鈴扔給了左小刺,說:「搖招魂鈴,喊『回家了』。」
左小刺下意識地接住路無歸扔來的招魂鈴,大叫:「什麼?」
路無歸大叫一聲:>
游清微一把抓過左小刺手裡的招魂鈴,輕輕一搖,喊:「回家了……」
那清悅的聲音在白骨鬼窟中飄蕩開來,原本撲殺向他們的鬼兵突然停了下來。
游清微見到有效,她深吸口氣,穩住情緒,又搖了下鈴,繼續喊:「回家了……」她往前走,擋住她去路的鬼側身讓開道,然後跟在她的身後。
游清微搖著招魂鈴從鬼堆中走過,她每搖一下就喊一聲「回家了」,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整個鬼洞裡的鬼兵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化作人形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長長的隊伍拉得老遠……
路無歸提著法尺走在最前面,她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地響著游清微的聲音「回家了」,那聲音在山洞裡飄蕩著。她也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好像沒了。
她沒敢再回頭去看游敬曜。游敬曜身上的白鱗、那沁血的螭龍八卦盤,讓她知道以前發生過很可怕的事情。
大白死了。
她也死了。
這是不可否認、無法逃避的事實。雖然她不知道大白是怎麼死的、她不知道自己死了為什麼又還活著,但是她知道大白死了,她曾經也死了。
漸漸的,陽氣越來越濃,腳下也不再是陰河邊的那種黑泥,而是陽間常見的岩石。
暗河沒有路,許多地方的河道非常窄,落差很高、水流湍急。河水常年的沖洗使得岩壁非常光滑。
游敬曜拿著路無歸帶的繩子跳進河水中。進到水裡的游敬曜靈活得像一頭水獸,它的爪子攀著沿石逆流而上,將繩子掛在水流相對緩和的地方,然後,一個個地把他們帶上去。
有繩子,有游敬曜在旁邊托著、往上推,一行人翻過一個又一個的急流處,淌過一片又一片水窪,他們又冷又累,相到攙扶著麻木地往前走。
龍師叔醒了,看到滿身白鱗、游在水裡一直跟著他們的怪物,沒忍住,「嗚」地哽咽出聲,壓抑地哽咽了幾聲,又生生地憋了回去,衝著河裡的白鱗怪物喊了聲:「師哥,咱們回家,師傅和嫂子都還在家等著你。」
半潛在水裡的游敬曜冒出個頭,看了眼龍師叔,又往水裡潛去。
龍師叔怕游敬曜因為長了滿身白鱗想不開,又說:「師哥,小路之前離魂見過你。你的事嫂子他們都知道,師傅還在,一直在想辦法。下井前,我們遇到一條蛟蛇,取了髓,你這病,能治!聽說清微的病就是用蛟髓給鎮住了。」
路無歸聽到龍師叔的話路下突然頓了下,她下意識地朝游清微看去。
游清微見到路無歸停下來,問:「小悶呆,怎麼了?」
路無歸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她心想:「游清微治病用的蛟髓是誰的?是不是大白的?」她不知道。可她覺得游清微用的蛟髓是大白的。她好像明白了游清微的爸爸為什麼要走陰,為什麼要找風水大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