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必行跟彎折的金屬杆面面相覷片刻,滿腔英雄氣頓時短了,他發出一聲慘叫:「這他媽好貴的!」
這時,陸必行的耳根突然動了一下,他的感官好像接上了實驗樓里所有電子設備,包括監控,像個耳聽六路的大蜘蛛。
大蜘蛛聽見了機甲存放室的聲音,幾個熊學生撬鎖進去了!
&開出去轉一圈,我還沒離開過大氣層呢。」這一聽就是挑事精懷特,「咱們在軌道上飛,不離開北京星,一會就回來,校長不知道。」
林靜恆放下他,把手往身後一背,皮笑肉不笑地詢問:「怎麼,要不要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讓你組織一下語言?」
陸必行剛想開口,突然耳根一動,他餘光一掃,見那架偷襲他的機甲正發出令人膽寒的噪音,粒子炮在預熱!
即便是茫茫宇宙中無足輕重的輕型粒子炮,也足夠在一瞬間讓方圓百米之內的生物灰飛煙滅,
陸必行來不及細想,估算了一下自己那台機甲的位置,一把拽住林靜恆的胳膊,拖著他開始狂奔,同時啟動了機甲的防禦系統:「沒看見那有一台發瘋的機甲嗎,你一個人就這麼闖過來,你是不是瘋了!」
林靜恆:「……」
這個人居然有臉說別人瘋了?
情急之下,陸校長這位「斯文的讀書人」忘了自己今非昔比——他目前是吃過大力丸的讀書人,手勁大得能把實驗室的安全門砸出個坑。
沒輕沒重的一拉一扯,林靜恆這具凡胎的肩膀「嘎嘣」一聲響,肩膀差點被他拆卸下來,幸虧林——前上將是一條腥風血雨的硬漢,才忍住了沒一嗓子慘叫出來。
林靜恆重重地咬了一下後槽牙,這身疼出來的冷汗才發出來,他手腕一抖,使了個巧勁掙脫了陸必行,而這時,粒子炮已經出了膛!
四個小崽子跟彩排過似的,尖叫得無比整齊劃一,此時無論如何已經來不及了,陸必行在機甲外遠程關上了艙門,把學生們關在了裡面,同時猛地一推林靜恆,抬手撐在牆邊,下意識地弓起後背護住他——
那麼一瞬間,林靜恆的表情有些錯愕,陸必行沒看見,他下意識地低頭閉了眼,留在視網膜上最後的圖像,是林鎖骨和脖子上那道長長的傷疤。
去皮膚科開一管最便宜的藥膏,拿回家隨便抹幾天,再疤痕體質的人也能讓皮膚乾淨如初,一點也不麻煩。
為什麼要留著它?
那麼猙獰,那麼憤怒,像一條張嘴欲噬人的惡蛟。
就在陸必行胡思亂想的時候,半空中響起一聲宛如咆哮的轟鳴,隨即,一個巨大的虛影騰空而起,像一隻上古傳說中的鯤鵬巨鳥,雙翼輕輕一抖,就足以遮天蔽日,似乎要把整個機甲發射台、整個空間站都擠碎。
那虛影一閃而逝,旁邊三台沒有啟動的機甲不知什麼時候動了,像西洋棋的旗子,一個接一個地站成豎排,第一台機甲的核心機身被粒子炮融了,第二台機甲一側的對接閥飛了出去,第三台機甲輕輕晃了一下,驚天動地的粒子炮三次衰減,煙消雲散。
這還沒完。
只見方才開炮的那架機甲突然半身不遂起來,仿佛遭到了外力強行入侵,晃晃悠悠地左突右撞幾次,它突然啟動了能量刀,砍向了自己,這英勇就義似的一刀沒有半點水分,整個機身從中間裂開,四方底座的能量閥炸裂,橢圓形的機甲防禦系統好似熱刀下的豆腐,頃刻間一分為二,外殼上的裂縫如蛛網,隨即發生了幾次小型爆炸,駕駛艙玻璃球似的從這龐然大物身上緊急彈出,裡面的駕駛員已經被震盪的精神網震暈了——正是那個零零一!
被關回機甲艙的四個學生手腳並用地把沒上鎖的艙門扒開一條縫,焦急地往外看。
林靜恆:「你還打算抱到什麼時候?」
陸必行猛地縮回手,隨即,他回頭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機甲殘骸,又看了看林靜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難以置信。
鑑於陸必行自己就是個經常被人驚詫的怪胎,他是不經常驚詫的,然而他所有的常識都站起來,七嘴八舌地在他耳邊嘮叨此情此景的不合理之處。
所謂「精神力」,並不像「視力」、「腕力」,它不是人體固有的某種身體素質,體檢的時候絕對沒有這一項,跟古代傳說中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