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也是一臉的驚詫和質疑。
她抬眸看了一圈後,視線定格在易晚臉上:「你,你膽子真大!」
「易夫人這說的什麼話?」易晚靜靜地看著她,似有不解:「我娘墓碑前,她有仇恨怨氣也只會找她的仇家,我怕什麼?」
林中月氣的渾身顫抖:「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應時乃是逍遙宗的大少主,代表的皆是逍遙宗的臉面。」
「你豈敢讓他在這給一個死了多年的人下跪,還找來老祖宗幫你?」
易晚挑了挑眉:「既然知道這位是逍遙宗的老祖宗,你難道以為老祖宗和你一樣愚蠢?」
「你!」林中月一頓,旋即咬著牙道:「那為何應時會給你娘磕頭?」
「因為他做錯了事。」易晚看著林中月裝腔作勢的樣子,沉沉笑道:「易夫人難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林中月對上易晚的眼睛,居然有種悚然大驚的感覺。
明明易晚離開望鶴門沒多久,可她現在,完全看不透易晚了!
那雙清澈透亮的眼,似乎一眼能洞穿所有的真相,看透所有的齷齪和骯髒。
林中月壓根不敢和她繼續對視,借著看林應時的機會別開臉:「我不知道!」
「我和娘親剛來,只知道此前應時發現雲氏墓碑妖氣衝天,需要開棺驗證後鎮妖。」
「誰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逼迫應時如此?」
易晚看到她慌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逍遙宗的人要掘望鶴門先夫人的墳,這件事是你應允的吧?」
林中月嗯了一聲,著急辯駁道:「外邊都在傳望鶴門先夫人是妖物,你剛才來後山之前,我們也曾多方解釋。」
「的確是我應允,我想要快點了結這些事情,這才出此下策。」
易晚還是掛著那幅淺淺的笑意:「既然是你應允,你也該知道你的好弟弟,逍遙宗的大少主,在我娘墳中下了陣法。」
「陣開骨移,我娘好端端的人骨會變成蛇骨,到時開棺,蛇骨擺在眼前,無論怎麼看我們都是百口莫辯!」
林中月瞬時瞪大眼睛,否認道:「怎麼可能,肯定是弄錯了,我弟弟不會這麼做的!」
林老夫人聽到這話,也激動萬分,叫嚷著道:「易晚,你就是個冷心冷情的怪物。」
「你陷害我的應時,妄圖用這種卑劣的手法,離間他們姐弟之間的感情。」
易晚哼了一聲:「他親口承認,這麼多弟子都聽到了,我如何能陷害?」
林老夫人難以置信,盯著林應時問道:「是不是他們逼你了,你別怕,娘在這,娘會幫你!」
林應時被眾人瞧著,惱羞憤怒之下,居然孩子似的一頭埋在了林老夫人懷中。
但,剛扎進去,林應時就發出了痛楚的喊叫。
他頭上青紫一片,夾雜著斑駁血跡,挨到林老夫人衣裳劇痛難忍。
「應時,你受苦了。」林老夫人心疼壞了,拿著帕子給他輕輕擦拭血跡:「你說,是不是他們逼迫你了?」
「要是的話,娘就算拼了老命,也要為你伸冤!」
林應時疼的周身顫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易晚,又看向一旁的帝諶。
前者波瀾不驚,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後者則是冷漠至極。
但,不管是什麼表情,他們的眼中的情緒如出一轍,仿佛狼環虎視。
林應時到嘴邊的謊話,頃刻間變了,底氣不足道:「娘,易晚說的都是實話……」
林中月和林應時的計劃,全程瞞著林老夫人和林宗主。
這時候林老夫人表現出不知道,也不會有人覺得懷疑。
「胡鬧!」林老夫人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推開林應時,惱羞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打小我和你爹是怎麼跟你們兄弟說的,走正道之人,從來不屑於歪門邪道。」
「你竟然還敢用陣法陷害已故的先夫人,你說,為什麼要怎麼做?」
尤覺得不夠,林老夫人越說越激動,指著林中月道:「你做事前,難道沒為你姐姐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