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雲舒的臉上停了下來。
他看向赫雲舒,道「說說初次見到本學監的感覺。」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赫雲舒說得言簡意賅。
聽赫雲舒如此說,眾人頓時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身為嵩陽書院最為嚴厲的學監,駱青楚的嚴厲是出了名的,據說曾經有一個天班上階的學子,只因為回答駱學監問題的時候多說了一個字,便被退學了。
可如今,這初來乍到的赫雲舒,居然用了這樣八個字來形容駱學監,簡直是不知所謂。什麼叫不可褻玩,難道你還敢存著對駱學監褻玩的意思?
孰料,駱青楚卻是點了點頭,道「很好,坐下吧。」
一時間,眾人大跌眼鏡。
之後的課程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是駱青楚在講解大渝的禮法。向來,禮法是最為繁瑣的,事無巨細,卻又每一樣都有所依據,容不得半分的馬虎。
講解的時候,駱青楚手中空無一物,卻是口若懸河,娓娓道來,仿佛口中所說,不過是平常之語。
曾有人不信邪,以為整整一個時辰的課,駱青楚總會說錯那麼一兩個字,故而搬來厚厚的《禮典》,對照駱青楚所言。孰料,卻是分毫不差。
自此,學子們對駱青楚的欽佩,與日俱增。
銅鈴聲響起,一節課結束,駱青楚信步而出,神色淡然。
而屋內,卻是炸開了鍋。
「我還從沒聽過駱學監說誰的回答很好,最多也就是一個『嗯』字。」
「就是就是,不過也難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若是駱學監話說得狠了,只怕她會哭鼻子嘛。」
「哈哈,若論起哭鼻子來,咱們可比不過人家。」
……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對於這些,赫雲舒置若罔聞,她凝神細思,暗覺這是駱青楚對她的考驗。
正所謂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駱青楚待她與他人不同,而這,便是捧殺,將一個人捧至高處,下面的人便會眾說紛紜,而被駱青楚苛責過的人便會對她心生不滿,這種不滿,足以成為他們攻擊她的藉口。
這個駱青楚,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她。不過是輕飄飄不動聲色的一句話,便讓她以後在嵩陽書院的生活如同置身水火。
這等段位,果然非尋常人可及。
赫雲舒垂低眉,對於眾人的言辭保持緘默。
下一節是一場文論課,有驚無險地度過。
爾後,眾人便去飯廳用飯。
赫雲舒獨自一人朝著飯廳走去,半道上,安淑公主湊了過來,道「你好厲害,不過才來了半天而已,學院裡多半的人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名號。」
赫雲舒避重就輕道「在他們眼中,我是這學院裡唯一的女子,受到的關注自然比別人多一些。」
「不是因為這個,他們議論你,是因為駱學監第一次上課就誇了你。他們都說,駱學監一向待人嚴苛,從不誇人,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
赫雲舒暗暗咬牙,這個駱青楚,可真是「厚待」她。
爾後,安淑公主湊近了赫雲舒,道「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因此對駱青楚生出好感。」
「我知道。」赫雲舒神色淡淡的應道。
安淑公主急了,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要對他生出男女之間的感情。」
赫雲舒無力扶額,道「安淑,你可真是想多了。」
這時,安淑公主靠近了赫雲舒,悄聲道「我偷偷地告訴你,凡是靠近駱青楚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因為,他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我只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你能明白嗎?」
赫雲舒點點頭,道「我明白,不過,你多想了。」
「那就好。」安淑公主點點頭,一副卸下了重擔的樣子,心道,幸好赫雲舒沒有對駱青楚生出那個意思,若不然,那個可怕的女人,又要飆了。
到了飯廳,不少人朝著赫雲舒看過來。
赫雲舒置若罔聞,打量著飯廳內的格局。這飯廳與現代的自助餐很相似,在飯廳中間的地方擺著餐食,由學子自由取用。他們排著隊,井然有序。
赫雲舒排隊取了一份餐食,坐在了靠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