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日要上早朝,燕凌寒早早地就起床,去了宮裡。
因為想要快些知道消息,所以赫雲舒在燕凌寒的袖袋裡放了一枚竊聽器。當然,這件事燕凌寒也是知道的。他並不阻止她這樣做。
於是,早朝上所生的事情,赫雲舒都聽到了。
是燕凌寒帶著十幾個人請命,都是剛直的官員,他們請求鳳雲歌減免賦稅,並派人去受災嚴重的地方去賑災。
而鳳雲歌只是胡亂地應了幾句就要下朝。
燕凌寒卻是急了,要一個說法。
以往的燕凌寒,是不會這樣毛躁的。
於是,鳳雲歌就斥責了幾句。
最後,燕凌寒竟是惱了,聲色俱厲道「陛下,百姓如今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陛下不想著如何安置他們的生活,倒在這裡呵斥不休,實在不是君主之所為。既然如此,無憂願離開朝堂,隨便去哪一個州縣,哪怕只能為他們帶去一粒米,一滴水,也好過在這裡口乾舌燥地爭辯!」
鳳雲歌也惱了,揚言讓燕凌寒快些走,不要礙他的眼。
之後,另有幾人聲援燕凌寒,言稱要和他一起離開。
聽到這裡,赫雲舒覺出了不對。依照燕凌寒的性子,是不會這樣毛躁的。
他做事不會這麼任性,那麼,一定是生了些什麼。
是什麼呢?眼下大魏理應是沒什麼事情生的。鳳天九死了,或許她手下有遺留的人,但是都不成氣候,也不足為懼。
赫雲舒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事情會讓燕凌寒這樣失態,以至於打亂全盤的部署。
赫雲舒招手叫出了暗衛,問道「最近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生嗎?」
暗衛搖了搖頭。
赫雲舒揮揮手,讓他離開。
眼下這些暗衛都是派在她這邊的,如果燕凌寒那裡有了什麼事情,這些人是不會知道的。
而燕凌寒身邊的人,又都是守口如瓶的性子。
所以,要想得到答案,只能通過燕凌寒了。
赫雲舒心思沉沉,一直在想著可能生的事情。
沒過多久,燕凌寒就回來了。
赫雲舒有太多的話想要一問究竟,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先開口的那個人,是燕凌寒。
「皇兄出事了。」燕凌寒沉痛道。
赫雲舒一陣驚愕,道「他怎麼了?」
「我留在大渝的人送來消息,說是皇兄突然就暈倒了。現在是燕永奇把持朝政,頗有些謀朝篡位的意思。」燕凌寒忍著內心的憤懣,竭力平靜的向赫雲舒講述這件事。
赫雲舒暗暗握拳,道「消息從大渝送到這裡來,需要多久?」
「三日。」
赫雲舒一陣愕然,燕凌寒是昨日收到消息的,那也就是說,在四日前,燕皇就已經昏迷了。
四天的時間,足夠生許多事情了。
「那我們快些回去!」赫雲舒當機立斷道。
燕凌寒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我回去,你留下。」
赫雲舒看著此刻的燕凌寒,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燕凌寒看來,此時的大渝是兇險的。而留在大魏,倒是相對安全。
他希望赫雲舒留在安全的地方。
赫雲舒卻是拼命搖頭,斬釘截鐵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燕凌寒抱著赫雲舒坐下,道「娘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裡有我們的孩子,所以,你不能任性。我只是回去看看,小三子敢忤逆別人,未必敢忤逆我。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麼么蛾子來。你也知道,我此番回去,須得快一些,帶著你,會耽誤行程的。」
燕凌寒的理由很好,足夠說服赫雲舒。
可是,燕凌寒的理由越充足,赫雲舒就越是擔心。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因為她的緣故,燕凌寒把自己的親兵都調派到了與大魏接壤的邊境,並未如往常那般留守京城。
如此一來,如果生什麼事情的話,燕凌寒當真就是孤立無援了。
「不,我要回去。」赫雲舒堅持道,片刻後,她說道,「你可以先走,我不耽誤你。我可以落後幾日去,這個時候,我只有在你身邊才會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