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專心,連二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最終,是馮亦鳴輕咳了幾聲,才把他從文字中驚醒。
馮老先生抬起頭,看著赫雲舒微微一笑,笑容可掬道「丫頭,你來了。」
赫雲舒點了點頭,道「老先生,好久不見。」
馮老先生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赫雲舒坐下。
赫雲舒回之一笑,坐了下去。
這時,馮老先生看向了馮亦鳴,道「人都帶到了,你還不走?」
馮亦鳴的臉上,失望之色盡顯無遺。
按照他的本意,他是不想走的,可到底是他祖父的吩咐,他是不能違背的。最終,他只得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這書房。
直到馮亦鳴的身影消失,馮老先生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了赫雲舒,道「亦鳴是個好孩子。」
赫雲舒應道「馮老先生所言甚是,馮公子潛心修習驗屍之術,一心想著為冤死之人洗刷冤屈,單憑這份心境,就少有人能及。」
「莫非你不覺得,以馮家的地位和名望,亦鳴只做一個大理寺的仵作太屈才了嗎?」
赫雲舒莞爾一笑,道「老先生,我並不這樣認為。一個人的價值在於他做了什麼,並非在於他的官職是什麼。所謂屈才之說,依我看來,是才能無法施展。可馮公子在大理寺做仵作遊刃有餘,且他接手的案子,無一錯判,在百姓之中積累了累累盛名,何來屈才之說?」
聽罷,馮老先生的臉上顯露出悵然的神色。他看向窗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唉,要是每個人都這樣想就好了。」
這沒來由的喟嘆,不著邊際,赫雲舒不知他為何如此說,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片刻後,馮老先生卻是看向了赫雲舒,面色也變得嚴肅,他緩緩開口,道「丫頭,今日,馮家只怕是要對不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