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視一眼,眸色都更暗了幾分。
他們心裡很明白,對於暗道,他們掌握的終究還是不足的。
心裡尋思著,他們的目光,緩緩落在司徒浩鴻的身上。
並沒有像在司徒家那樣,繼續裝腿上受傷,司徒浩鴻走出來,腳步沉穩,風度翩翩。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碧玉簫,眼底隱隱含笑,那模樣倒是十分出塵。讓人乍瞧著,還真有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慨。
不過,夜天絕和夏傾歌,都不敢大意。
很快,司徒浩鴻就站到了夜天絕和夏傾歌的面前,瞧著他們,司徒浩鴻嘴角微揚。
「原本,我還有些擔心王爺和王妃不會來呢,沒成想,你們來的這麼早。讓你們久等了,這可真是我的不是。」
一邊說著,司徒浩鴻一邊微微拱手,衝著夜天絕和夏傾歌虛行了一禮。
那做派,倒是讓人挑不出來錯。
夜天絕眼神清冷,「大公子不必如此,你我對彼此,都知之甚深,沒有必要來這套虛的。有什麼話,擺在明面上說更好,這樣虛與委蛇,倒是浪費時間了。」
「戰王爺倒是直率,辦事也直來直往,這性子,我可真喜歡。」
「能被大公子喜歡,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不同於司徒浩鴻句句偏柔,夜天絕的話里,字字含針。他的話,一點情面都不留。
司徒浩鴻聽著,倒也不惱,只是淡淡的笑笑。
「王爺這脾氣,其實真的很直率,若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站在了對立面,或許我們真的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比之老三、老六,也不會差。」
「大公子太高看自己,也太看清浩嵐、浩月了。」
司徒浩鴻縱然有本事,有成算,可是,他的心不正,但憑這一點,他就永遠都沒有辦法和司徒浩月、司徒浩嵐相比。
更何況,在夜天絕的心中,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那是生死兄弟。
那種感情,不是誰都能取代的。
聽著夜天絕的話,司徒浩鴻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些僵硬。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笑了出來,「看來,王爺並沒有什麼想跟我談的心思,既如此,我倒是也不好再詳談這些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直接說正事了。」
「請。」
「戰王爺,戰王妃,說句實在話,其實你們並不是滄傲大陸的人,在天陵,你們身份尊貴,有大好的清閒日子可以過,沒必要來這趟這一趟渾水。之前,司徒雄為了神血聖女的事,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可是他死了,那些事情也就可以過了。你們若是願意,大可以現在就回到天陵去,不必在這停留。自然的,咱們也可以握手言和,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司徒浩鴻的話,夜天絕和夏傾歌,都聽的一清二楚。
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司徒浩鴻和司徒雄的謀算,會有偏差,但是他們暫時可以肯定的事,司徒浩鴻,以及他背後的人,應該對於神血聖女之說,並不放在眼裡。
這對於夏傾歌來說,是個好消息。
只不過,他們不能走。
看向司徒浩鴻,夜天絕嘴角微揚,「大公子說的是,有些昏睡,我們的確沒有去趟的必要。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些人上趕著來找麻煩,我們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此溜之大吉。天陵我們自然是要回去的,可是,什麼時候回去,又是以怎樣的方式回去,我們自己說了算,不勞大公子費心。」
「戰王爺這又是何必呢?我有如此提議,說來也是為了戰王爺和王妃考量。」
一邊說著,司徒浩鴻的目光,一邊落在夏傾歌的肚子上。
他的笑意,漸漸加深。
「戰王妃這肚子,瞧著應該是雙胎吧,如果不出岔子的話,應該再有一兩個月,就能生產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不找個平靜安穩的地方,仔細的養著也就罷了,可在是是非非中周旋,在危險中屢屢試探,只怕結果不會太好。戰王爺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戰王妃考慮,不為孩子考慮?」
威脅的話,司徒浩鴻說的直白。
夜天絕聽著,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將夏傾歌護在身後,而後看向司徒浩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