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的同學,新的朋友。
雖然,是用失去換來的得到。
鄭世禹的身體好溫暖,好溫暖……明明穿著外tào ,我知道,這份溫暖不是從身上,而是從心裡傳遞過來的。
可是下一秒,這份溫暖的感覺忽然消失了,腰間的那一份觸感也不見了,我不敢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我想,我現在應該已經不在韓國了吧,是在中國,是在我考上的那所大學,大概是因為零子姐姐的記憶,我記得我那時候超常發揮了,零子給我發過郵件,說是上了上海第四的985大學,學習韓語專業。
那時候我還嘲xiào 她,說她只圖自己舒服,學什麼韓語,她韓語已經這麼流利了,學習韓語還不是做做樣子罷了。
然hòu 她和我說,她學習韓語就是因為,她想要享shòu 最簡單的生活,不想因為學業而耽誤了交朋友的機huì ,想要去做義工,去打工,去學習一切自己感興趣的課,去體驗沒有體驗過的生活。
我知道,她願yì 和我交換人生就是因為她想要經lì 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雖然這眼前的路不一定好走,她自己那邊的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她依然是逃走了,我就知道,她終有一天會回到她自己原來的生活。
或許,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一開始她就做好了要交換回來的準備。
過去的記憶又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世事難料最難控制不過人心。可以逃得了一時,怎麼可能逃得過命運呢?
我們都經lì 了很多,但是我想她也和我一樣,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沒有後悔吧,就算是痛苦,也不會
是啊,有些事情,明知道是悲劇,明知道前方荊棘一片,仍然義無反顧的踏入那萬丈深淵,有些故事你不得不經lì ,有些傷口必定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心,你卻永yuǎn 不會後悔,永yuǎn 不會回頭。
零子姐是,我是,葉寒是。不過我現在想想,倒是幸好她報了韓語,這樣我也能跟得上這個進度。
最終我還是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小小的宿shè 的床,翻個身,看到別的女生睡在床上,是上床下桌的結構。
我真的很不想睜開眼睛,那樣我還可以假裝自己沒有離開,可是我不得不面對。
爬下來,看著這個小小的宿shè ,加上我一共六個人。
這樣思緒萬千,高中的時候我也住過一年的校,宿shè 生活我也是熟悉的,若是沒有過去這大半年的生活,我現在應該就是一個簡單快樂的大學生,享shòu 著最簡單的大學生活,又或許就是面對著災難,無法解決而直面死亡。
但是現在……不想也罷,我只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睡著的了,就干cuì 坐下來,看著自己的書桌,哦不,這原本是零子姐的書桌,我總歸是要搞清楚以後生活的環境的。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女生的書桌,左邊擺著一個細長的小檯燈,檯燈後面是一個木製的小架子,上miàn 整齊的放置著女生常用的一些化妝品護膚品之類的東西。正中間是一台電腦,電腦旁邊是一個接線板。書桌自帶的架子上放著小的整理箱子和書。
她整理的真的很整齊,一絲不苟,明明她在我的記憶里,會把一切都交給林令她的哥哥,現在的她也成長為一個細膩的女生了。
那我呢?過去我依賴著爸媽的愛,後來依仗著林零葉寒的能力,最後是金恩勝和鄭世禹的在乎,我又什麼時候能夠完全依仗我自己呢?
打開書櫃,看著書,看著化妝品,打開衣櫃,看著衣服。雖然我看到的是現在眼前的這些,但是我腦子裡的滿是過去的事情,就這麼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足以讓我一輩子回味了。
我以後還能和他們再在一起嗎?還可以嗎?
越想越覺得無力,我不自覺地就坐了下來,然hòu 趴在桌子上,終於,眼淚難以抑制的滴落,像開了閘的洪水,淚水隨著記憶一起湧上來,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為了不讓自己哭出聲,我只能用手捂住嘴。
我感覺到眼淚流到自己的嘴裡鹹鹹的,在手上留下了溫熱的感覺。
我從來不知道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