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在自己極度難平的喘息聲中聽見了外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讀書都 m.dushudu.com
她頂著冷汗往帳篷外看了一眼,只看見一顆碩大的月亮不正常的掛在天空上,再轉過頭時,鳳眠已經不在了。
外面傳來了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呼聲。
無數或驚悚或美滿或殘忍的夢境逐一出現在眾人眼前。
場上本來坐著看比賽的許多人都坐不住了,伸長脖子站起來就為了能看清楚一些。
無數人的夢境疊合在一起,代表了他們內心最渴望的或者是最害怕的事情,除了東區那些人的夢境,殷念並未插手其他人的夢境,都任其自由發展。
其中最顯眼的夢境不是別人的。
而是方曦的。
就連殷念都沒想到,她會再一次看見破開萬域禁制衝出西區的那一幕。
當時她身處其中,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巨力推著往前走,至今回想起來除了遍地的血色和不甘的哭嚎,好像都裹了一層一樣不甚清晰。
但她從未試過,在徹徹底底的旁觀角度去看。
她看見了許多熟悉的身影,即便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每個人的容貌依然十分清晰的能印刻在她的腦海里,想必對方曦來說也是一樣的。
她看見鳳家沐家高高在上的嘲笑。
看見自己親手將『鳳元』挖出來,看見無數擁有與她一樣的『種子』的人,紛紛學她一般,將『種子』挖出來,被鳳輕和沐家的一些人瓜分。
殷念嘴唇微張。
一張臉上血色盡褪。
原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那一日她們所經歷的,遠遠比她所感受到的更加殘忍。
全場的驚呼聲從一開始的如浪疊加,到後面越來越少,直至一片活魚死盡的水面般不起波瀾。
所有人都在看殷念。
連蠍神女和白眉神老也是一樣的。
蠍神女代替大家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殷念,這是真的嗎?」
殷念沒有回答。
但所有人都從她的神情里看出來了,是真的。
蠍神女皺著眉頭坐回自己的位置。
方才殷念生剖鳳元,大家齊挖『種子』的一幕看的她有些生理性的反胃,她一直都知道西區的人好像在拿盤中界做些事情,但她沒想到,竟是做這種『培種』之事。
蠍神女略有些嫌棄的皺眉:「沐家和鳳家手段真是越來越下作了。」
侵占,攻打,戰爭,這些都是蠍神女能理解的事情,弱者確實無法與強者講道理,這世界便是如此,但她沒想到沐家鳳家的人是趴在他們看不起的這些人身上吸血,還要擺出高高在上的『恩賜』姿態。
連西區自己這邊的人都低下了頭。
他們倒不是說愧疚,畢竟盤中界在西區被鄙夷輕慢久矣,這種天然性的優越感不是靠著這片刻的夢境能改過來的。
只是聽聞和實際上看總歸是有區別,尤其周圍不是西區的那些人詫異的盯過來的視線,讓他們覺得有些臉熱丟人。
方曦的夢境裡。
他們最後沒能逃出來。
反倒是在最後一步被抓住了,她的夢境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殷念將視線轉移,看見了旁邊就是南區小隊那些世家弟子的夢,在他們的夢境裡,他們從小生活的那苦寒之地被其他的世家弟子惡意摧毀,他們的朋友家人死傷慘重,他們想要報仇卻被自己家族的人強制性的帶了回去,告訴他們,你們生來富貴,不該與卑微的螻蟻在一起玩兒。
殷念挑眉,沒想到是這樣的夢境。
「他們與你那方曦一樣。」蠍神女似嘆息一聲,「都出現了自己最害怕的夢境。」
「殷念,我很好奇,你的靈術,明明是一樣的,為何有的人出現的是自己害怕的,有的人出現的是自己想要的?」
殷念撐著臉想了想,道:「平常懶散度日,怨天尤人的會更容易出現紙醉金迷的願望夢境,而往日就十分努力的人,堅定目標的人,往往出現的是自己害怕的事情。」
蠍神女眯起眼睛:「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