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輕人警惕的往外四處望了望。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女人動作隱晦的撓了撓發癢的背,嘟囔道:「那個叫殷念的還不回來呢?」
「聽說在底下打的轟轟烈烈,誰讓仇家老要找她麻煩呢。」
男人一邊說一邊感嘆,「她的處境也比我們好不到哪裡去。」
見女人被他兩句話說的低落,男人心道糟糕立刻補救道:「所以我們才來這兒的!說不定咱們的變異根須能給神枝治病呢?」
「到時候和殷念一樣,有了神枝守護,就不怕身份暴露,那些人來抓咱們了。」
女人看著高大又因為缺了殷念而越來越暴躁的神枝,猶豫著點了點頭。
赤狐街的湖心島上。
殷念捧著熱茶垂眸。
安菀還在不斷梳理著殷念方才與她說的那些話。
「念念,你是說,阿一的女兒和你一樣有種苗,你是在那一日不小心跌下封印著墮神的神台中,墮神給你看了當時在場所有人被懲罰的部分生平,你在阿一的記憶中看見了段天門,所以才知道了這個勢力的存在?」
安菀摸著自己乾枯的頭髮,這才覺得一切都說的通了。cascoo.net
殷念望著在茶杯里打旋兒的茶葉。
想起那一日,她在墮神們的安排之下瞧見的片段光影。
主要是跌落神台里受罰的原因,比如她看見了沐李被沐家的人追殺被丟了下來。
也看見了阿一。
那是一個大霧快要凍凝成霜花的雨夜,暴雨還起了濃霧,肉眼看去便像是難逃一劫的大災難。
縱然是墮神,也不可能完整的抽取出所有的記憶,所以殷念看見的是最為激烈的一段。
當時阿一抱著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女童身上全都是傷口,在凍雨的浸泡下漲大發白。
身後還時不時的有暗箭射出來,將當時的阿一紮成了一個刺蝟。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放下自己的女兒。
直到最後撲倒在水窪,被一雙黑靴踩住,一個帽兜極大遮臉的人伸手要刺死她的女兒。
段天門的人就是那時候出現的,暫時趕走了那人,圍在了阿一母女的周圍。
其實當時殷念最先瞧見的便是他們帶著的種苗,當時她深感詫異,原來西區也有小苗同族?
本只是順帶一眼別人的悲慘人生,沒想到卻有意外收穫。
那些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古書冊子。
翻開一頁,上面畫了許多人的畫像。
其中阿一的女兒就在上頭。
而阿一旁邊那一頁的一個少年畫像上已經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一年都沒能遇到幾個好的,都是不合格的。」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當時阿一已經快暈死過去,眼睛已經無法視物,但耳朵還能用。
殷念也就繼續能聽見那些人嘰嘰喳喳的:「這孩子這么小,種苗也小,衛道者的好苗子可帶回段天門遲了走吧。」
因著阿一聽的時候便是斷斷續續。
所以殷念也聽的是不完整的。
之後便沒了。
問阿一,阿一說醒來之後就沒看見女兒,女兒被帶走了。
而她本就被最開始要殺她和她女兒的那幫人逼到了墮神台附近,她流出來的血順著泥水雨水滲進了土層下的封印之地,就像殷念一樣被拖拽進去了。
阿一確實是在女兒消失後,便有些失心瘋了。
只這一幕記得清清楚楚。
她問她追殺她的仇家是誰,她也說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露過真容,一開始那黑袍人說是見她女兒天賦好要收徒,又說自己面具下是被火燙傷的臉才日日遮面。
當時還開了袍給她看過,確實滿臉都是鼓起來的傷瘡,那人實力又強,對女兒出手也闊綽,只是不知道為何才過了一年,她就瞧見了越來越沒有活人氣兒的女兒,她才知道那師傅有問題,她要殺了那人為女兒報仇,卻被反殺。
她只知道那人叫『徐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