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的腦子裡頓時閃過一句穿越前隨處可見的話——
她的眼裡藏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仿若星河,勝卻星河,只叫我沉迷。
祁照眠一人站在院落之中仰著頭看她,淺粉的衣裙成了橘紅色,臉上的餘暉淡化了她的冷硬和虛偽,顯得分外溫柔。
林山倦失語,兩人對視良久,祁照眠才問:「駙馬還沒看夠麼?」
一聲提醒,林山倦如夢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順著邊緣溜了下來,幾步走到祁照眠面前。
「回來了?」
祁照眠含笑點頭,抬步朝正廳去,邊走邊問:「聽丫鬟說你在作畫,畫了什麼?」
林山倦臉一紅,想起自己給小廝畫得肖像,乾笑一聲:「這、這還是別問了吧,我畫那東西簡直就是一灘爛墨。」
並且畫到一半還碰上來送參湯的陳嬤嬤,那張說得唾沫亂飛的嘴讓她直接生無可戀。
聽她如此埋汰自己的作品,祁照眠忍不住揚唇:「若駙馬偏好丹青,可叫人來教。」
這就是上位者的統治感嗎?
林山倦心裡舒坦了,想著人家明明都在屏風後頭聽見了,既然沒問,自己先「招供」還顯得磊落些。
「皇上中午的時候叫我過去一趟。」
她主動提起,祁照眠有幾分滿意——對自己還是沒有隱瞞的。
「叫你去做什麼?」
裝得還挺像,林山倦腹誹,面上擺著一副正經的樣子,把祁意禮託付給她的官職複述一遍。
祁照眠點點頭:「他既然願意重用你,你也不要辜負他的信任,往後便走到人前了,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盡可說來。」
林山倦點點頭,想起一件事:「別的沒有,就是……我怎麼稱呼你?人前人後都叫你公主嗎?」
倆人自從認識到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林山倦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看來,這樣實在有點太生疏了,和祁照眠偶爾想表現親密的宗旨不太一致。
萬一哪天人家忽然說了公主的其他名字,自己一臉懵,那不全都暴露了?
她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祁照眠啟唇:「祁照眠。」
林山倦一愣,繼而有幾分歡欣:「這麼一聽,咱倆名字還挺配的。」
祁照眠好奇地看向她——配?哪兒配?合轍押韻不成?
林山倦思索一番,吐出一句對仗工整的七言:「林深寂寂催山倦,月清漾漾照人眠。」
祁照眠思索一番,眼前似乎瞧見一幅山中月色圖,正為其中意境表達讚賞時,林山倦忽然興奮了——
「怎麼樣,我是不是也挺有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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