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鬼魅一般。
麻將仿佛心有餘悸,仍是炸毛成一團,肥肉都在一顫一顫的,它小聲喵了幾聲。
丹離抱它在胸前,悄聲道:「你問我為什麼不及時出手,可以救下她這條命?」
緩緩的,她無聲的笑了。
「夢流霜之所以挑上阮七,一是為了斷掉皇帝有力的一條臂膀,二是……為了窺探我的虛實。」
幽暗中,她的雙眸笑成一彎,眼角光芒流轉,「自從路上行刺未遂,反被我一記嬸雷擊傷後,她便懷疑上了常近皇帝身側的所有人。」
「天門三位宗主之中,惟有我從不在人前露面——不能掌握的人,對她來說是極為危險的。三宗公議即將召開,若是提前查出我的真實身份,這份莫測的畏懼便化為烏有了。」
丹離一反常態,竟給麻將細細解釋了,雖是口中輕描淡寫,但眼底的淡淡陰霾與冷怒,卻顯示她並非全無情緒。
「阮七的武學造詣雖是精絕,卻是難以對抗夢流霜——武者在未進宗師之境前,根本不是術者的對手。」
她似在單純討論優劣,瞳孔深處的那一抹絕然譏誚,竟似兩點幽幽鬼火一般,顯示著主人平靜外表下的激越狂意。
她這一句雖輕,聲調卻是讓人毛骨悚然,好似是別有所指,有感而。
麻將趴在她懷裡,柔聲喵了兩句,丹離眼中浮現漠然冷意,笑容略見沉凝,「也怪她太弱了,內心又有空隙可尋,這才著了人家的道。」
她緩緩撫摩著麻將的絨毛,以低不可聞的聲調冷喃道:「這個世上,弱者只會成為強者腳下的螻蟻和傀儡——這種全然無力感,越一切的悲憤,我當年又何曾不是如此?!」
聽到「當年」兩字,麻將顫抖得更加厲害,仿佛眼前有什麼無形的鬼魅正一步步撲來。
丹離柔聲安慰了它,「都過去了……」
聲調聽似平緩欣慰,卻含著無窮複雜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
梅選侍仍在糾結她那塊帕巾,抬頭一看,卻幾乎嚇得僵住——
不知怎的,丹離唇邊那一道若有若無的空渺笑意,空寂中含著不祥詭意,竟是比阮七化身的惡鬼更讓人心生悚然!
第一百零九章一宵冷雨喪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