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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千塵看了粟寧一眼,她依然垂著眼眸,仿佛這一切與自己無關,可是想到單純善良的,她心裡就感到很愧疚,雖然她跟龍千塵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是龍千塵對忽冷忽熱,間接也是因為她。
兩人下車走進別墅,聶冰兒和聶火兒準備了兩壺熱氣騰騰的果茶,然後就退下了。眼如己色。
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他的名字:「龍千塵??
她呆呆的看著他,足足看了好幾分鐘,直到他唇邊綻放惑人的微笑,她才回過神來,茫然不知所措的問:「你是誰??
龍千塵似乎也有同樣的感悟,菸灰色的眸子裡浮現複雜的情愫,輕輕握住粟寧的手,長指穿插入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緊扣,掌心相對,如同兩條交織的蔓藤緊緊纏繞在一起,互相依偎,誰也離不開誰。
想到這些,粟寧的唇邊微微揚起淒冷的弧度,指腹輕輕划過琴鍵,挑起一串悅耳的琴聲,她坐下來,最後一次彈奏龍千塵為她譜寫的那首曲子。
可她,該如何償還?
曾幾何時,他們曾一起坐在鋼琴前合奏,那份默契無人能比,可是現在,粟寧卻覺得很嘲諷,嘲諷……
仿佛他們的手長在同一個人身上,仿佛他們的心貼合在一起,仿佛他們的思想都已經溶匯成一體……
粟寧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車的,她隱約記得聶冰兒問候了自己一句,可她什麼反應都沒有。
粟寧並沒有掙扎,甚至很配合的跟著他走,可是她的手在抖,抖得很厲害,龍千塵感覺到她的恐懼,心裡感到無盡的悲哀,什麼時候,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到底從什麼時候……
他們的手指像歡快的精靈在琴鍵上舞動,沒有曲譜,只是隨著自己的心情和感覺隨意的彈奏,卻如此默契的演奏出威憾我們心靈的天籟之音?
龍千塵從酒櫃的抽屜里拿出藍色的蠟燭,一個一個的點燃,擺放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直到浪漫的藍色燭光照亮了偌大的客廳……
上車後,龍千塵放開了粟寧的手,垂著眼眸,看著她紅紅的手腕,他眼裡有著明顯的心疼,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安慰她,只是撇開眼,靜靜看著窗外。
琴聲清新飄逸,灑脫飛揚,一時像一縷無拘無束的清風,一時又像一片自在飄浮的絮雲,一時又變成一泓清涼甘甜的細雨,隨心所欲,天地翱翔……
二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位於北郊西蘭山的龍家別墅。
粟寧就這麼看著他,看著他俊美脫俗的側臉,心裡異常的難受……
七年了,他無數次牽她的手,她總會感到溫暖踏實,他掌心的溫暖,指尖的觸感,總是會讓她心跳加速,她曾以為他是自己生命中的天使,可如今,這個天使開始向她索要七年的恩情,她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天使,他只是她的債主,在她身上所有投注的一切,現在都會加倍要回來。
粟寧低著頭,心,如同被一條長滿毒刺的蔓藤植物緊緊束縛著,窒息而疼痛。
粟寧看著他的手,心裡再也沒有當時的情感,怔了幾秒,她突然抽出自己的手,冷冷扭過頭去,不看他。
車停了下來,聶冰兒和聶火兒分別打開兩邊的車門,舉著透明的雨傘,恭敬的迎請龍千塵和粟寧下車。
那一秒,這個名字就烙在了她的心上,七年來,當她遇到挫折感到感到沮喪,當她做惡夢哭著驚醒,當她回憶往事默默流淚的時候,她就會看著自己的掌心,想起他的名字,「龍千塵?這三個字就像一顆定心丸,只要想想,她就會覺得安心。
聶冰兒看了龍千塵一眼,客氣的說:「小姐,真的很報歉,殿下現在不想見任何人,他晚點會跟您聯繫的。?
粟寧心裡那種複雜難言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像堵著什麼似的,異常的壓抑難受,只是,她的心情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不再害怕,她的命都是龍千塵給的,他想要對她怎麼樣,她根本無力反抗,也無需反抗。
七年來,多少次,她靜靜坐在他的車裡,即便什麼話也不說,但彼此的心卻是暖的,可是現在,她對他的感覺,連陌生人都要不如……
難怪,他在拍賣會上要當眾向求婚,因為這樣,他就能夠增加實力,待日後羽翼,才能更有把握的對付帝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