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這個榜樣在前,今年的擂台賽一開始就熱鬧非凡,原本應該以切磋武學為主的,不少人卻上來就拿出了絕活。每年在武林上能夠受到關注的新人也就那麼一兩個,毫無疑問,「李九龍」接下來即使再不露面,今年最紅火的也必然是他了,剩下的人想要出頭,就只有使勁渾身解數了。
客棧里熱鬧非凡,這個點正是武林人士們回來吃晚飯的時間,人們都在討論著這兩天發生的事。不過比起今天的擂台賽,人們竟然還是對昨天發生的事熱情更高,提起今天大展身手的幾人也會情不自禁地附加上一句「今天的xx表現還不錯,不過跟昨天李九龍制伏岳鵬比起來,那可差遠了!」
安元走到樓下找了個空位坐下,大廳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聚攏到了他身上。他下來的時候戴了草帽面紗,經過昨天這一戰,草帽面紗的組合已經紅了,今天就有好幾個人這麼打扮,還有人帶著草帽面紗到擂台上裝神弄鬼,被人以為是蒙面雙俠,結果沒能一招克敵,卻一招就被人打下來了,成了個笑話。
有人指著安元小聲嘀咕道:「又是個冒牌貨吧?」
安元在房間裡待了一天沒出門,對外面發生的事雲裡霧裡,叫來小二,點了幾個菜,就開始發呆。
一個頑皮的小孩兒跑了過來,一把揭掉了安元頭上的草帽,蹦蹦跳跳道:「蒙面俠,蒙面俠,蒙面……啊!」
安元身體不適,又在走神,壓根就沒有絲毫防備,竟然當真讓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得了頭。面紗連帶著草帽被人掀開,沒有韓長生在,又沒有人替他易容,他的真容就這樣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中。
那頑皮的小男孩怔怔地看著他:「大……大哥哥好漂亮……」
客棧大堂瞬間就炸開了!
「是皇甫安元啊!真的是他!」「昨天他上過台的,不會錯,他居然住在這家客棧里?!」「他在這裡,李九龍也在附近吧?!李九龍呢!」
喧譁的人聲吵得安元頭疼不已,他站起身想回屋,卻眼前一花,險些跌倒在地,幸虧踉踉蹌蹌扶住桌子站穩了。
一群人瞬間沖了上來,把安元四周堵得水泄不通:「安元安元,你知道盟主會怎麼處置岳鵬嗎?」「你這十五年來被迫認賊作父有什麼感想呢?」「李九龍在哪裡他為什麼不跟你在一起?」「你們已經離開岳華派了下一步打算進其他門派還是自立門戶呢?」
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安元頭昏腦漲,他試圖撥開人群,卻發覺自己身上毫無力氣。熱情的人群快要把他淹沒,他被擠來擠去,胸悶反胃,無可奈何之際,突然從人群中伸出來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硬生生將他從人群中拽了出來。
「別擠別擠!安元跑了!」「快追啊!」「他旁邊的人不是李九龍啊!」「李九龍不是會易容之術?」
韓長生聽見人群的議論,心裡直捏了一把冷汗。他拉著安元拼命往外跑,很快衝出了客棧,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安元臉色微紅,眼神茫然地看著他。韓長生已經換了一張臉,安元並不認識。
客棧里熱情瘋狂的人們追了出來,韓長生朝著身後撒了一把白色粉末,沖在前排的人一陣咳嗽,停住了腳步。趁著這功夫,韓長生帶著安元衝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七拐八繞,來到另一家客棧門口,他抓起一頂帽子扣在安元頭上,兩人匆匆上了樓。
進了房間,韓長生鬆了口氣,鬆開安元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總算擺脫了。」
安元沒有回話。
韓長沒有等到回應,抬頭看了安元一眼,大吃一驚。安元背靠著門,身子軟綿綿地滑了下去。
韓長生連忙扶起安元,才發現他身上燙的厲害,臉色緋紅,氣息不勻,明顯是生病了。都怪他昨晚他走火入魔不知輕重傷了安元。他連忙將安元扶到床上躺下,安元掙扎道:「你是誰?」
韓長生忙道:「我叫杜風流,是個醫術超群的神醫。剛才我在客棧里看到你臉色不好,以我行醫多年的經驗看來,你應該是病了,所以我就立刻出手相救。你不用太感激,快躺好,讓我看看。」
安元噴出的呼吸都是灼熱的,他已經沒有力氣說什麼,也就鬆開了抓著韓長生袖子的手。
韓長生沒臉再用「花瀟灑」的臉來面對安元,但他知道他自己傷了安元,唯恐安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