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婚後珂兒病了,我就再沒有去打獵。」
「太子妃什麼病?」她小心地試著問。
他避開她的視線,苦苦一笑,長長的睫毛濡濕,卻果斷地道:「不提了。」
她不好再問,也就直管往嘴裡灌酒,卻是借灑澆愁愁更愁。
雙方杯起杯落,苦苦的笑意,互碰閃離的眸光,皆是惆悵籠罩。
他倏地一把按住她倒酒的手,還是那幾分淒迷的苦笑,多了份一閃而過的關切,「你適才就飲過了。別飲多,回府會引起人注意。」
纖纖素手被他輕輕地壓著,她又驚了,正想抽出,卻不料,他的手一使力,竟然把她的手扭了過來復壓在桌面上。
裸露的腕部,那粒醒目的硃砂刺眼,讓她的心一慌。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粒守宮砂上,斜長的劍眉微微一擰,輕輕地放開了手,又是一杯酒落喉,隨之意境深奧的眸光閃來,與她未收回的視線相熟地相撞相離。
她慌亂地低頭,只當他是好意,亦或是無心,尷尬地起身揉了揉鼻子,慌亂地道:「殿下!鵲兒出門太早,得回去了。」
他頜首表示同意,她便再向他福了福身子,腳步沉重地啟動。
「你也別在意那病。早聽你父親說了,成了婚會好,要是怕無辜睡去,就弄些醒睡的藥掛在身上。相信會有些作用。」
聽著他又是溫暖如春風拂柳的話語,她回頭,就見他依舊笑悠悠,高深的凝視她,神秘而不可捉摸。
一頓酒喝下來,雖然他對她態度彬彬有禮、風度有敬重,也沒說什麼,可那帶著煙雨的雙眸總是那麼一不留意就有趣味地閃落到她臉上。
有種摘月不到,望水興嘆的遺憾。
可他分明是對這門婚姻最贊成的一個。
她暗自掐了自己手指一下,暗斥自己別胡思亂想。
也許是察覺她的惶恐不安,他在她疑惑的眼中又側首俯視窗外,而她終在他隨即風輕雲淡的飲酒中帶著一縷不安緩緩地下了樓梯。
來到官員住宅區,鬼使神差地拐了個彎向右相府走去。
她只想偷偷地看看那見過一次的府門,那幽深一派奼紫嫣紅的府門裡有關心她恍若親娘與親生父親的秦瀾與張氏。
這具身體是他們女兒的,而她早被他們的濃郁親情征服。
第五十三章摘月望水似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