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此刻殺氣濃郁,寒光迸射。
她相信,若不是念及她曾是好友的妻子他定立即施了殺手。但這好像都能理解,畢竟沒找到心愛的人,那種被人戲耍的感覺怎不教人在盛怒之下這樣做?
「殿下!如果在太子府找不到太子妃。我願死在你的劍下。」
「那好!就讓你們夫妻倆死得心服口服。」離軒轅冷冷一笑,緩緩地撤了手,隨後高抬落下,示意殿外圍攻無葉的侍衛住手。
「嗚嗚……」黑虎的哀鳴從後傳來,越來越近,它吐出腥紅的舌頭喘著粗氣,竟然大搖大擺地走到殿門。
橫檔在殿門前的離軒轅臉色又變,威嚴地逼視著冷雪鵲,「如玉宮聖地,你竟敢帶著只畜牲到來。」
「殿下!它不是一隻普通的狗。是相公的愛犬,尋找太子妃還得靠它。當然,它只認主人。」冷雪鵲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彎猶如盛開的妖艷花朵。既然離軒轅已經相信她,那她就讓他先把月軒璞放出來。
「你又在哄騙本太子吧?」離軒轅面色依舊不善。看得出在強壓內心的怒火,語氣明顯不太好,帶著濃濃的挑釁味。
冷雪鵲背負著雙手從旁坦然地向寬敞明亮的殿內走去,猶如在參觀,「殿下!如我要騙你還會送上門來嗎?」
古色古香的殿內奢華富麗,柱上雕龍畫鳳,地下鋪著金絲牡丹如意紋地毯,幾張高檔的貴妃椅擺在左側,右面放著個碩大的裝飾櫃。上面擺著各種昂貴的瓷器。臨窗的古琴上放著一個小巧的鏤空金寶鼎,鼎上空裊裊地升起淡淡的煙霧。而雕花軟床榻罩著明黃色羅帳,帳上繡著幾朵煙水百合。微風拂過,羅帳輕柔飄揚,那煙水百合仿若是真的一樣。
整個殿內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這麼雅致美麗的布局不用聽名就知道是太子妃的寢宮,何況還叫如玉宮。
離軒轅恨恨地轉過身,能灼穿衣裙的眸光一直緊緊追隨著放肆的冷雪鵲, 「他被下了天牢,豈是我說放就能放的。」
冷雪鵲的目光停留在那鏤空金寶鼎上,有意無意地道,「殿下!太子妃久病,身體虛弱,可等不了多長時間。」
香菸婀娜升高。而薰香是可以安神,可久病的人不宜長期燃香,這會讓病人長期處於渾渾噩噩狀態。
她用茶水滅了那香,噙著一縷與生俱來的傲然轉過身望著他。
她今天穿了套藍色小蝴蝶點綴衣領的雪裙,婀娜的身姿玲瓏有致。他的眼神漸而有了絲暖意,朝衛遷大喝,「看好太尉夫人。本太子這就去向父皇借人。」
「借人?」冷雪鵲翻了個白眼,趕緊道:「若找到太子妃,你能讓聖上放了我相公嗎?」
離軒轅唇角噙著一縷冷傲,「若找到珂兒,拼了冒犯聖上之罪,本太子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他。」
她向站在外面依舊拉開打鬥架勢的無葉會心一笑,刻意加重語氣,「救太子妃還得相公。就看殿下你的啦!」
離軒轅冷笑離去。
這殿周圍的侍衛沒因離軒轅離開而撤走,而是愈加警戒,人數急劇增加,氣氛更是凝重,凝聚直抵胸口。
冷雪鵲悠然自得地走到軟床榻前,俯身在軟榻上拾起一塊絹質手帕,湊到鼻端嗅嗅,就懶懶地坐在貴妃椅上。那黑虎也溫順馴服地趴在她腳邊,如她早就是它的主人。
滿屋殘留著媚惑人心智的香氣,她整個人陷入椅子中,思維漸而變得遲鈍。
衛遷無可奈何地佇立在殿內。無葉本想問問情況,可礙於衛遷如尊門神一樣存在也就沒問。
李梅還跪在外面,卻不時偷偷抬眸閃一眼殿門大敞的殿內。
夜幕很快降臨,琉璃宮燈的點亮讓殿內亮如白晝,瓷器反射瑩光。
無葉站得腿部發麻,向衛遷做了移步殿門的手勢。
昂首挺胸站了一天,衛遷好似也有同感,悶聲前行中眉宇稍現幾分焦躁。
無葉暗中動了動筋骨,壓低聲音問:「請問衛大人。殿下怎去了這麼久?」
衛遷眉頭緊擰,沉默會兒,才慢吞吞地道:「想是這事反覆太快,聖上不會輕易答允。」
無葉拱了拱手,偷偷地回頭向冷雪鵲看去。
她看起來還是那般無憂,連睡著嘴角都帶著笑意,而睡了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