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好似與自己有著莫大的淵源,又會獨門冷家巫術,但巫術又好像要精妙些。冷顏一直疑惑地望著冷雪鵲,猶如要看穿她。
冷雪鵲始終維持著那好看的淺笑,心裡相信經過這一鬥法冷顏會大徹大悟。
自信的雙眸,前一刻的狠狠反擊,冷顏最後自嘲一笑,不得不認栽。他從腰間帶里慢慢摸出那塊雄玉麒麟拋向冷雪鵲,拱手向她道:「多謝手下留情。」
冷顏拉開門時回首詭秘一笑,接著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濃郁的夜色里。
有什麼比玉麒麟又成雙成對還要讓冷雪鵲高興。好心終有好報。幸而剛才念及是先人沒動了殺冷顏的念想,不然,恐雄玉麒麟也會隨著冷顏而灰飛煙滅。但她還是感激冷顏良心未泯,把另一塊玉麒麟還給了她。
這裡可不宜再多呆,陰氣太濃。常人進入者死,但有幸他們不是有修為的人就是至陽之軀。
鬼氣縈繞的院門邊,臉若白紙的老道向冷雪鵲與月軒璞作了揖後,道:「貧道玄天。五年後欲來解這場劫難,想不到卻被小施主無意地化解了。」
冷雪鵲自謙地道:「道長謙虛了,小女子夢中所學,天資又愚笨,只是懂得一二。若不是道長關鍵時刻一言道破怎麼破除那法。想我也束手無策。」
玄天道長勉強勾了勾嘴角,接著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摸出一本老舊的書來遞給冷雪鵲,誠摯地道:「小施主夢中學術,貧道自嘆不如。這是貧道一生參悟所寫,也許對小施主有用。但貧道求小施主善待生靈。善待萬物。」
他話落,向他們又作了個揖,也不待他們說話就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月軒璞眉峰緊鎖,一直望著老道殘餘的背影,「莫非……莫非他是玉兒嘴裡提到的玄天道長?」
冷雪鵲眸光聚攏,怪不得老道這般深不可測。原來是五年前預先算出月秦國有滅頂之災的高人。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此一場耗費體力的大戰,她再也無力強撐,身子一晃,軟軟地倒在月軒璞的懷中。
「鵲兒!」月軒璞反應過來抱緊了她。
她艱難地把那塊雄玉麒麟向他腰間玉帶系去。再接著,又小心翼翼地把那塊雌的系向自己腰間,嘴裡嘀咕,「這塊玉麒麟果然被他拾得。」
他知道她嘴裡出來的他是冷顏,心中疑問太多,禁不住追問,「你認識他?」
她輕描淡寫地道:「也就是見過一面,並不知道他底細。」
他隨後道:「你既不知他底細。為何還要包庇於他,讓他上次逃脫?」
她知道再也瞞不住,也只得實言相告。「冷顏言辭之中透露出他並不知道父親的所作所為。因此,換個角度來想,他也是無辜之人。」
他若有所思地應了聲,好像陷入了思考中。
她話鋒一轉,顫抖的指尖撫向他有血絲的嘴角,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打橫抱起她。腳步也不快,有幾分拖拉。顯得慢吞吞,「鵲兒!剛才那情形如不是五年前我曾經歷過那詭異的一戰。我還以為做夢了。」
「那些確實是幻覺。只是陰煞之氣太強,又有人刻意作法,因而你看得很清晰。」她莞爾一笑,小心地解釋。
「可都說你行動不靈活,言不達意,我很是迷惑,關鍵時候你怎麼就全都會?」他心中的疑問終是很多,控制不住大腦遐想。
「我也不知道。遇到這事就是憑著夢中所做。」她遲滯會兒,把事情推給了玄天道長,「但終究不如冷顏。最後還是玄天道長一言道出破法。」
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在昏暗詭陰的光線里進行,就連最後的破法也是巧妙地借了老道的嘴道出,因而一路上月軒璞雖心還有重多的疑惑,但結合老道的話也沒再往深處想。
他哪知道就在剛才不光他們經歷了生死劫難,而就連整座京城數於萬計的無辜百姓也逃過了毀滅性的浩然一劫。
天微微亮時,他們回到了府邸。
冷雪鵲被神智不清的月軒璞拍了一掌,而他也吃了冷顏偷襲的一掌,內傷嚴重,因而他抱她回鵲歸苑後就獨自離去療傷。
月軒璞走後,冷雪鵲就讓羞花等人下去,吩咐沒喚不准進來。她爾後閉門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