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魚仰天嘶吼,扁平如鋼刀的青尾,閃電抽來,虛空激盪,破開一條長虹,無盡冥氣瀰漫,邪惡非常。
斷橋書生輕皺了眉頭,手中的白虹玉筆盛開,猶如一朵夢幻白蓮,高貴且聖潔,於旋轉中,迎向了抽來的巨大青尾刀芒。
刺耳的嗤嗤聲,伴隨著漫天血雨,灑滿天空,而後被一股白色雲氣席捲,消散在天地間,唯剩下那心悸的虛無。
漆黑冥氣涌動,巨大怪魚滿是傷痕的青尾快速癒合著,同時咆哮著,雙目重合,重瞳貫日,兩隻眼球宛如刺目的驕陽,只不過那光是漆黑的,與下方那白茫茫的雲氣形成鮮明對比。
&使,你我目標一致,不若聯手先破了這道斷橋心念,再各憑本事如何?」玄機子沐浴星光中,看不真切,已退向遠處,成三足鼎立之勢,羽扇輕揮,一根金羽離扇,化作一道千丈星河匹練,蜿蜒綿長;又一揮,一根青羽飛離,於空中化作一條雙頭青龍,仰天長嘯;再一揮,一根灰羽激射而出,化作一頭陰怨宿鳳,哀鳴不斷,聞之泣血。
雙頭青龍與陰怨宿鳳伴星河長鳴,聲勢震天,對著斷橋書生垂落而下。
與此同時,那重瞳合一,化作一輪黑日,燃燒著漆黑的冥炎,拖著黑色的光尾,砸落而來,顯然兩人已選擇了聯手,方才短暫的交手,都讓兩人對心念之道忌憚不已。
那朦朧的光影,越顯虛淡,可那心中的執念卻越來越強,這道心念本是斷橋書生為摯愛所留,希望在愛人遇到生死危機時,能護得其周全,只要是他斷橋認定的東西,就會固執地堅持下去,這是一種特別的愛,也是令人心疼的痴。
斷橋目中平靜,握著的竹簡,旋轉著飛向空中,而後迎風暴漲,鋪展開來,那樸實無華的竹簡,此時卻是滿含肅殺之意,一道灰虹輪轉,似鏈接著另一方世界,一道無頭將軍,手提血輪戰刀,駕戰車自其踏出,咆哮著殺向那星河匹練,揮刀斬向那怒沖而來的雙頭青龍。
玄機子眼裡星光幻滅,不由讚嘆道:「無頭將軍,傳說中的無敵戰神,以念為引,集意攻伐,佩服,佩服,你的心念之道,玄機越加期待了。」
緊接著,一張有著巨口的異獸,邁動著十二蹄爪從灰虹中而來,異獸詭異難尋,張口對著黑日吞吸,那滔天的吸力,使得那冥炎化作絲絲縷縷,進入其腹中,再難尋蹤跡。
怪魚驚咦了聲,「竟是早已滅絕難食獸,不過,只是其殘存於天地的一縷念,竟被你收集,以念重塑,再現其天生神通。」
&冥之意,凝斬魂刀,」隨著怪魚怒喝,翻騰的冥氣,如受牽引,飛速向其頭頂匯集,為一點,而後塑形,一柄漆黑如墨,扭曲怪異,卻薄如蟬翼的冥刀,以怪魚銀色獨角頂出,虛無輕易被切開,光滑如鏡,一路勢如破竹,切向那虛幻將散的人影。
斷橋以念引意,眼裡有著不舍,「此簡雖應碎,但斷橋不舍,」虛空中的竹簡第一次光芒奪目,其上的無頭將軍圖與難食獸圖消散,剩下最後那『碎』字,此時,正應在此字。
&拆解,攪動著那斬魂刀,於那切開的虛無,不知去向何處?該去向何處?斷橋望著,搖頭一嘆,身影越加虛淡,好似隨時都會消散,可他還有一事未了。
三大至強交手,虛無久久轟鳴,當一切恢復平靜時,怪魚只剩半截殘軀,快速消融著,而玄機子羽扇已不在,身上滿是傷痕,胸腹有著一道巨大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擴大著,斷橋幾乎看不見,唯剩那執念,依舊守護著幽落。
&陰陰,斷橋飄雪,墓藏再現,」一道聲音迴蕩在天地間,讓怪魚與玄機子眼裡同時射出一縷精芒。
當此時,陰陽須彌面再現,飛速吸食了鐵靈兒的生魂精靈,於原地留下一道靈身,散發著蒙蒙綠芒,被玄機子一把抓在手中。
幽落睜開了眼,眼裡有一抹火熱,可看清四周情形時,身體卻被一股無形之力包裹著,不知送向何處,眼裡不由茫然,而後就見到那肝膽欲裂的一幕,「娘親,娘、、、不、、、」心痛,無助,好恨,「啊、、、」徹底癲狂!
可除了能發出聲音,一切都已蒼白,一次頓悟,人眼兩隔!
&兒,記住,心若在,則神不滅!好好活下去,找到你父親。」
瞬間黑暗一片,只剩下那無聲的哭泣,不知有誰傾聽,有誰能憐?(未完待
第八十二章 可笑的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