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演」盛行的時代,從《天演論中》得出這些結論,實在是難以想像,畢竟世界對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批判是在二戰後,至於批判的原因除去其違背人類基本倫理,更重要的一點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為納粹提供了生物學上的理論依據,儘管其是站不住腳的。
心下如此思量時,卻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小姐回來啦!瞧這雨下的,我還怕你被淋著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外面已經下起了雨,范傑又抬頭看了眼正埋頭作畫的譚延闓。
樓下傳來的是王媽的聲音,「小姐?」
微覺詫異之時,樓下又傳來幾聲少女格格的笑聲,如銀鈴一般的笑聲聽起來很民悅耳,可以想像出一個年青的女孩在客廳內歡喜模樣。
「是月鈴送我回來的,她家裡派車去學校接的她?咦,王媽,我們家來客人了麼?」
「哦,是彭襄少爺,和他夫人的弟弟。」
「哦,在哪兒?我去瞧瞧!」
又是那小姐的聲音,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歡快!不過卻又帶著些好奇,聽那聲音,似乎儘是驚喜之意。
至於這麼高興嗎?
「小姐!輕點聲……」
不知道王媽嘀嘀咕咕地給小姐說著什麼,只聽小姐又格格地笑了起來。
「什麼?王媽你說父親在作畫,而他們就在父親的書房!呵呵,這我可真要去瞧瞧去!」
說著,一陣噔噔的腳步聲,那似乎是高根鞋踩踏地面才能發出的聲響。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范傑心下略有些緊張。來了!
意識到那個小姐來了,忽然范傑有些不知所措,只聽後面那小姐的聲音道。
「喂,你是誰啊?」
定了定神轉身朝門口看去,那是一個二十出頭歲明眸皓齒的美少女,頭上戴著一頂黑白相間的格子呢小帽,不大的小臉上鼻子上架著一副輕巧的眼鏡,胳膊上挽著一把藍色的洋綢傘,腳上一雙粘滿水滴的在國內不多見的高跟靴……瞧那俏麗的模樣到是讓范傑眼覺有那麼三四分面熟,嗯,見慣了旗袍美女之後,瞧見這渾身上下洋溢著歡快活潑的樣子的女孩,范傑還是覺得很新鮮。。
「喂,問你話呢!」
那少女被范傑盯著有些發窘,見他還盯著自己,女孩又說道,
「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譚祥!」范傑疑惑的問道,范傑越看越覺得面熟,終於叫出了一個名字。
「咦,你認識我。」彭襄和已經畫完的譚延闓也看向了范傑。
「是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范傑,范家老九,咱們是中學同學。」范傑摸了摸鼻子。
譚祥仔細盯著范傑看了半天,終於確定道:「哦,還真是你啊,你那會斯斯文文的,和現在可不一樣。」
范傑只好尷尬的笑道,只是摸鼻子的手動的越來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