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逼急了嗎?不瞞許哥說,這煉油廠其實不是我的,而是我老丈人的。我老丈人是教書的,滿腔熱血一心想要振奮民國工業,再聽著一些有心人在一旁吹鼓,腦子一熱就開了這家煉油廠。
要說開著煉油廠開不起來也就沒事兒了,可偏偏他那個煉油廠竟然就真煉出了油來。你說說,以後會怎麼樣?」
「以後,恐怕你老丈人就不好過了吧!」
許白哪兒不知道江湖上的那些小把戲。
沒煉出油頂天了也就虧點投資資金,況且地皮、機器啥的賣掉還能收回一些,至少也不至於太慘。
可如果煉出了油來那事情就大了。
那些人不把人逼上絕路永不翻身那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他正要說什麼,突然又看了看正和紅月兩女說話的白露,心裡一想就想通了。
對方之所以沒有下狠手,說不得還抱著人財兼收的心思。
如若不然,白露這個美人兒也不可能落到劉東明的手裡。
「誰說不是呢!」
劉東明接口道:「借了五千塊,翻了十來倍,昨兒收印子錢的人報的數你猜猜多少?五萬八千多塊,差一千多整六萬了!而且最讓人想不到的是,煉油廠幾年前就關門了,可昨晚小弟帶人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裡面正在開工呢!許哥,你說說,這算什麼事兒?
不過呢,誰叫人家是地頭蛇,我惹不起呢!所以就想著許哥你手眼通天,幫兄弟我弄個身份,也好保家護業,不至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欺負不是?」
先前的那些話說了都當沒說。
就好比賣慘,你再慘還能比街面上要飯的叫花子慘?
可叫花子那麼慘也沒見人好心給幾塊錢的。
劉東明自然深知這個道理,這世道最關鍵的還是利益,所以在賣慘之餘就說起了煉油廠開工的事情。
這就是投石問路!
借著煉油廠一直在開工聽聽許白的反應。
畢竟油這東西實在是重中之重,屬於軍管資源。
這都生產好幾年了,按理說許白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這些油一般來說就是直接進入軍隊。
畢竟煉油廠就在湖南地界上,不滿足軍隊哪兒都不好走!
但是中間有個問題,如果直接進入軍隊勢必價格不會太高。
畢竟湘軍也窮!
能平價給你付錢就不錯了,你還想啥自行車?
那麼以對方那些人的大胃口,有很大幾率瞞天過海,偷偷將油弄到其他地方去賣。
要知道,那煉油廠旁邊的人家整整一條街都買下來荒廢當幌子了,很多事情就不用明說了,那還不是掩人耳目是啥?
而許白是誰?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物。
劉東明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劉東明的意思。
許白當即一拍桌子,狠狠道:「想不到煉油廠竟然是東明的岳父所有,想不到竟然有人膽敢伸手,早知如此我帶兵平了他!」
說到這兒,他又關心道:「不過本地幫派龍蛇混雜,甚至其中一些老牌幫派更是與士紳勾聯,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東明處理此事還需謹慎才是啊!東明要是有難處,為兄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首先表明了不知曉此事,說白了就是告訴劉東明,以前煉油廠所生產出來的油料根本就沒進入軍方。
緊接著他又說幫派龍蛇混雜和士紳勾聯,也是暗暗提醒個中利益甚廣,處理起來很有可能遇到不少的阻力。
但僅僅也就如此!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明顯這些阻力許白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若是劉東明需要他幫忙,他許白也是願意幫忙的。
忙,自然是不可能白幫的。
劉東明懂,許白也懂,當下劉東明便笑道:「那我在這兒就多些許兄了!不過煉油廠目前規模較小,勢必還需要擴大,日後少不了需要占地擴建以及原料運輸。
以我看不如許兄摻個股,到時候有了收益,下面的弟兄們也好分二兩酒錢!」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