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穩當,不像別的地方今天換一個明天換一個,跟草台班子似的。」
「說的沒毛病,有大帥持家,確實比以前趙爾巽那幫狗日的強多了,可我聽說外邊不消停啊,好幾家要聯合打奉軍,我都想著是不是該離開這裡躲一躲。」
東北人的自來熟和愛嘮嗑的屬性不分男女老少,只要在關內聽到熟悉的口音,都倍感親切,有些社牛的會直接上老嘮嗑拉家常。
對於時局,趙三元了解的不是很多。
主要是太特麼亂了。
十年來除了關外地方政權穩固,其他地方都改了不知多少次天,換了不知多少次日,軍閥多如牛毛,並且走馬燈的換,趙三元根本記不住,有印象的就那麼幾位,一個是晉省那邊的閻老西,一個是齊魯的張宗昌,還有個就是近兩年起勢的蔣希匹。
從大局上講,炎黃大地上說白了就四股勢力。
老北洋,青天白日,地方私人,洋人。
估計是今夜生意一般又遇到了老鄉,老闆大哥話匣子一打開有點收不住了。
從國內時局聊到國際新聞。
從風雲人物聊到花邊密辛。
真不愧是在皇城根下討生活的人,連嘮嗑都這麼有水平有格局,一般鄉下人還真嘮不出來。
「.當年最紅火的必屬陝西胡同,因為裡邊有個雲吉班,雲吉班裡有個小鳳仙啊,她與蔡鍔將軍的韻事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哦對,她還總吃我做的炸醬麵,偷摸跟你說啊,她喜歡吃生蒜。」
「真的假的?你還見過小鳳仙?咋樣?有沒有傳言中美的冒泡?」
「嗯不好形容,你要說她好看吧,其實也太不上國色天香,主要是氣質你懂吧?看著就是真真的大家閨秀,一點風塵氣都沒有。」
「跟那個穿黃裙子的比咋樣?」
「感覺還真差不多,但要說美這一字,我估計誰也比不過胭脂胡同里的柳娃兒。」
趙三元有些沒聽清,叼著麵條疑惑道:「溜誰?溜蛙?胭脂胡同里還有干養殖的?」
老闆大哥氣不打一處來,「能來鸞鳴閣瀟灑,你小子應該有些見識才對,咋柳娃兒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
「這麼跟你說吧,鸞鳴閣以前不叫鸞鳴閣,改名的原因正是因為這個柳娃兒,因為她的聲音比較有特點,懂吧?」
「懂,就是會叫唄,但我在裡邊還真沒聽說過她的名號。」
「老弟啊,這人世間無論幹啥的都要分個高低三六九等,有的女人,即便你家財萬貫也難見真容,據說能被她接客的人屈指可數,鸞鳴閣也有意不願意讓她的名號被大眾知曉,估摸著是怕變成第二個小鳳仙吧,誰知道了.」
趙三元沒想到窯子還有這麼多花里胡哨。
不就是奇貨可居嘛。
等回頭有機會倒要看看柳娃兒多有特點。
當然,不花錢的那種。
偷偷摸摸的吃個瓜。
這時餘光看到,那名黃裙女子動了,她走向鸞鳴閣的大門,確切地說是迎向一名儒衫男子,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醉醺醺的腳步虛浮,看樣子在裡邊沒少被禍禍。
趙三元有些哭笑不得。
合著還真是來等自家爺們兒的?
是要撒潑打滾麼?
還是要大吵大鬧?
為了更好吃瓜,趙三元又叫了一份炸醬麵。
然而黃裙女子的反應非常淡定,她將隨身帶著的外套披在男人的身上,眼中有淡淡憂心,又有幾分無奈。
「你怎的來了?不在府中待著,出來現什麼眼?」男人面色極為不悅。
這種表情充滿了厭煩和嫌棄。
相信很多夫妻都看到過這種扎心的表情。
當激情不在,當容顏逝去,當被生活上的財米油鹽所侵蝕後,難免會出現類似情況,因為彼此都不會像初遇那般,想方設法的去取悅對方。
有種說法叫七年之癢,說的就是類似情況。
可問題是,黃裙女子根本談不上色衰啊,看著頂多二十歲出頭,絕對的美人。
假酒喝多了
第225章 風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