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意識中要經歷怎樣的痛苦,恐怕除了切身體會的鄭滿寶外,誰也不可能真正了解。
但趙三元能猜出個大概。
此刻他跟康木昂正不急不緩的扎著個等身高的稻草人。
「老弟,你這法子行麼?那老牛早早晚晚會醒過來的,到時候發現是你家老仙給打的景,少不得要遷怒與伱,要我說咱們跟人家好說好商量,比如多燒點紙錢祭奠啊什麼的。」
趙三元頗為無奈,「你是不是傻?被宰的是畜生,給它們燒紙錢有地方花麼?都不如燒點紙糊的牲口過去配對來的實在。」
康木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對啊!還得是老弟你聰明伶俐,牲口最大的本能就是吃飯和反群了,一會算算老鄭最近宰了多少頭,咱們一個按兩個燒,都整兩房姨太太,它們肯定會息事寧人。」
「快拉屁倒吧,按你說的少說要整幾百個紙紮活,哪家有這麼多庫存?就算趕工趕出來,老鄭也早他媽被磨死嗝屁了。」
趙三元將稻草人的收尾工作交給康木昂,隨即從圈牢裡拿出趕牲口的皮鞭,又打了桶冰涼的井水。
「學松,用皮鞭沾涼水往你爹的下半身招呼,我來扶著他,切記啊別抽到我。」
「啊?」鄭學松愣在當場,完全搞不懂趙大師玩的什麼套路。
起初把親爹當牲口一樣捆綁拖過來就夠離譜了,看現在這架勢好像更離譜。
趙三元沒多解釋,「啊什麼啊?死罪能幫你爹挑了,活罪必須加倍償還,真以為天理好糊弄?趕緊的別廢話。」
萬般無奈之下,鄭學松只能硬著頭皮照做。
可眼前的是生他養他的親爹,至孝的他根本沒法下重手,說是抽鞭子,其實頂多輕輕砰一下。
趙三元沉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爹在夢中被反覆宰殺,拖得時間久了他就再也醒不過來,看到那根拴在你爹脖子上的韁繩沒?當它斷的時候就是一切結束的時候,如果你真想救你爹的命,現在就給老子狠狠的抽下去!」
老黃牛和那根韁繩,鄭學松能看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他看不到正『彈』著韁繩的常羅觀。
若沒它打景織夢,估計現在老鄭就被磨死了。
但就像趙三元說的那樣,天理豈是好糊弄的?
接下來每個環節都不容有失,否則鄭家就等著辦喪事吧。
「抽!」
啪——
鄭學鬆緊咬牙關,皮鞭狠狠抽向親爹的右腿,包裹著的棉褲頓時棉絮紛飛。
這一刻鄭學松突然意識到,原來平日裡不起眼的皮鞭,威力竟如此之大。
啪——
原來這東西,每天都要落在一頭又一頭牲畜的身上,相比之下,那些明晃晃的屠刀滋味又當如何?
夢境裡。
崩潰與清醒共存的鄭滿寶,已經不清楚自己被宰殺了多少遍。
他本以為,恐懼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變得麻木心死。
然而這只是一廂情願。
那種絕望與苦痛越來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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