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同接著解釋道:「就是給他送份例的時候,他才開口說,想要求見您一面,說是想拜您的碼頭,我看他有些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事。」
寧志恆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手也伸不了那麼長,軍隊中事情少摻和,他要是坐不穩這個位子,是他沒本事,換一個我們一樣做生意,如果真有重要的事情也要等我從杭城回來再說!」
寧志恆當然不會昏了頭,什麼門下都收,現在是軍政府掌權,軍隊中的大佬太多,這裡面的水太深,自己還是要腦子清楚,知道自己的斤兩。
調查軍隊中的泄密,投敵,變節,策反,叛國等等案件,這是軍事情報調查處的權限範圍,寧志恆是可以的插手的,可是如果插手軍中權利鬥爭,派系鬥爭,或者直接試圖掌控軍權,那就是在自己作死,就是處座也是不敢的。
寧志恆不想多生事端,再說現在什麼事情也沒有回杭城安置親人重要,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否則他寢食難安。
劉大同聽到寧志恆一言拒絕,也趕緊點頭稱是,他不過是給單宜民傳個話罷了,再說組長說的很對,換個人一樣做生意,無非是錢財開道罷了。
劉大同說完了事情,便趕緊起身告辭,現在不比以往,以前他還敢跟寧志恆在一起吃飯聊天,可現在他在寧志恆反而越發的拘謹,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哪裡說的不對,寧志恆看他確實不太自在,也不強留。
看著劉大同出去,寧志恆自己隨口吃了點飯菜,也就趕回了軍事情報調查處,繼續寫自己的結案報告。
而與此同時,在上海日本特高課本部,上海特高科科長佐川太郎,一臉鐵青的聽取情報組長今井優志的匯報。
「課長,剛剛得到的消息,我之前派去南京,調查南京情報現場失利原因的調查小組,已經於昨天晚上九點左右被中國諜報部門突襲,十名小組成員全軍覆沒,無一倖免,這全都是我的責任,我請求您的處罰!」情報組長今井優志滿臉的頹廢和沮喪,低著頭向自己的上司匯報道。
佐川太郎看著自己這位部下,惡狠狠地說道:「今井組長,我們之前也曾經是同事,對於你的才能我一向都是非常讚賞的,可是不得不說,這半年來你的工作嚴重的失誤。
十名精通中文的調查小組成員,他們不比普通的諜報人員,每一個都是中國通,損失一個都是嚴重的失誤,現在你讓我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今井優志深深的低下了頭,這個消息同樣也讓他難以接受,當他接到這份電文的時候,腦袋猶如被巨錘重擊一般,很長時間才逐漸反應了過來,尤其是調查小組的組長竹下健司不僅是特高科資深的老牌間諜,更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所以他把這一重要的任務交給了竹下健司,沒有想到進入南京之後,猶如進入了龍潭虎穴,再也沒能回來,至今想來痛如心絞。
佐川太郎的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絲頹然,自他接手後,局勢不僅沒有一絲好轉。反而越發的嚴重,他身子向後一躺,軟軟的靠在座椅之上,無奈的說道:「諜報戰場上的嚴重失利,已經讓我們逐漸無法探知中國南京政府的動向,軍部對我們的工作非常不滿,我的前任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黯然離職的,難道我要步他的後塵嗎?」
「對不起,儘管我知道這樣做會讓您更加的不滿,但是我還是要把實情向您做出具體的匯報。」今井優志的聲音越發的低沉,「作為情報組長,如果隱瞞真相,影響了您的決策判斷,那麼我將負有更大的罪責。」
佐川太郎微微閉著的眼睛又突然睜開,他直直的看向今井優志,疑惑的問道:「今井組長,難道你今天帶給我的消息還不夠惡劣嗎?還有什麼壞消息要告訴我?」
今井優志把牙一咬,再次沉聲匯報道:「我們半年前剛剛組建的雪山小組,也已經過了安全通報的時間,也就是說雪山小組也出了意外,應該是也被中國軍事情報調查處破獲了。」
又是一個壞消息,佐川太郎此時什麼都不想說,只覺得天空一片灰暗,從明亮的窗戶上射進的陽光,在他看來都是灰濛濛的。
他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最後抬起頭來,露出一臉的慘澹笑容,語氣消沉的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也向你通報一件痛心的事情,我們安插在敵人心臟中的匕首